之后的几天,廖丰和张颖的约会改时间了。
往常,他们都是晚上约会,吃完饭还能腻腻歪歪一番。
现在为了不让许辛夷起疑心,他们开始把见面的时间改在了中午。
张颖和廖丰并排坐着,她拉起廖丰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笑着说:“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廖丰侧过头望着她,反问:“感觉什么?”
“你少装蒜!”张颖娇嗔推了他一下,“你难道没有感觉你儿子在踢我吗?”
廖丰仔细摸了摸,同时疑惑的问:“你这才两个来月,就能踢肚子了?你这样骗一个医生不靠谱吧。”
张颖一把将他放在肚子上的手拍掉,有些埋怨的说:“你这人啊,真是没有情商,一点都不会说话。”
廖丰只好求饶:“好好好,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儿子在你肚子里乱窜呢。”
此时张颖不买账了,推了他一把,让他坐到对面去:“不和你闹了,我们说点正事吧。”
“什么正事儿?”廖丰坐过去,疑惑的问。
“你和许辛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你别急,对不对?!这婚肯定是要离的,但这肯定急不来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和许家什么关系,我可是许辛夷他爸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要是把他得罪了,以后仕途不顺,你也不想跟着我吃苦吧。”
张颖低下头,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然后道,“我知道你们两家关系匪浅,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直拖着吧。“”
“我没说要拖着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廖丰佯装委屈的道。
张颖虽然把这事儿给廖家父母挑明了,但是她知道廖丰不喜欢她插手,也就没有跟他提。
因为和廖丰父母坦白,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相处,最近她都没有去露脸,想给他们一点时间,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逼得太紧了,反而不好。
张颖很懂得分寸,点燃火之后就逃,只需要他们在窝里斗得不可开交,自己隔岸观火。
冲锋陷阵的,容易让人讨厌。
张颖已经开始退让,只是嘴上抱怨,给他施压:“廖丰,虽然你如今事业发展的不错,但我张颖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知道,我知道。”廖丰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当时怀孕的时候说要打掉,也没想因为这事和你纠缠,更没有想过要插足,破坏你的婚姻。是你偏不让,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是是是,都是我的注意。”廖丰继续讨好张颖,什么都顺着她的话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要负责任了,肯定得娶我。”张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我不能让我孩子生下来就没爹,饱受非议。”
那一瞬间,廖丰觉得张颖眸子里的光亮非常狠厉,同时又非常温柔,带着母性的光辉,像是白骨精在护着幼崽。
“颖颖,我肯定是说真的,我娶我娶,我一定娶你。”廖丰忙不迭地道。
事到如今,廖丰想不撒谎都难。
他要四处讨好,为难又憋屈,但没办法,这苦是她自己找来的,他得吃。
这么多人的愿望,他得一个一个满足,他在想,应该如何寻找一个平衡点。
当然,这很难。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他唯一希望,事发的晚一点。
廖丰在想事情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目光锁定在一个虚无的点,但恍然一瞬间,他微微一皱眉,感觉远处的一辆轿车可疑。
“你在看什么?”张颖也注意到他反常,先忙问。
“没什么。”
张颖顺着廖丰的视线望去,透过餐厅的玻璃窗,并不宽敞的路上一辆宝蓝色的轿车正在缓缓移动。
让廖丰觉得可疑的是,这种位置要不就是堵车动不了,车子才会长时间的停着,要不就是要倒车进车位,但不会久呆。
像现在这样呆了十来分钟,很是少见。
廖丰也不太清楚是不是自己记岔了,正好车子已经离开,也没有再追究。
车子内的人,正是安澜。
她握着方向盘,同时音响中传来年轻姑娘的声音:“安老师,节目录制马上就要开始了,您什么时候能到?”
安澜说:“录制前能到,你放心。”
她百忙中抽空来盯廖丰的梢,也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今天看廖丰和张颖卿卿我我的模样,哪里像是要分手啊,她狠狠地淬了一口:“辛夷啊,你这个傻瓜,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节目下午录制完成,她买了一点熟食回到家。
进门没多久,门铃就响起来,许辛夷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
见她桌上摆着的一次性餐盒,瘪瘪嘴一脸嫌弃:“唉,单身的女人就是没人照顾,不知道爱惜自己,你有没有看到新闻,说是有人吃了一年的外卖,血都变成绿色还是什么颜色,特别恐怖。”
“你不单身,所以去伺候别人了。”安澜在洗手间卸妆。
卸完后晾着两个湿淋淋的爪子就到客厅,直接爪许辛夷带来的家常菜,末了赞叹:“阿姨的手艺真是好。”
“这是我做的……不过是中午吃剩下的……”许辛夷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无奈道。
“你手艺长进了耶,不错不错,以后我有口福了。”安澜一点儿也不在乎许辛夷损她,肯定是她多了一些,特意给她留出来的。
安澜小心的观察许辛夷,见她神色如常,甚至有一点桃花尽显,看来廖丰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她试探性的问:“你今天要早走?”
“嗯,坐一会儿就走,回去做饭。”许辛夷点点头,被平凡的幸福浸润的双颊绯红。
“最近你俩关系怎么样?”安澜又问。
许辛夷对于她好似不信任廖丰的语气,有些接受无能,肯定的道:“挺好的,天天都回来的很早,也很少加班应酬。”
安澜嗤笑一声,然后小声嘀咕:“这是不是侧面说明,他从前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业务?都是在敷衍你?”
“你这人心理怎么这么黑暗?!”许辛夷抱怨。
安澜挑挑眉,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我说的是事实。”
“对了,他又给你说事情的进展不?有没有和那女的分手?”安澜又问。
许辛夷抱着胸,啧了一声,有些无奈:“他不让我插手,说对我们将来的感情不好。我觉得有道理,也不想插手。介入的多了,说不定以后我想起来,会忽然觉得恶心。”
“算了,眼不见为净吧。”顿了顿,许辛夷又道。
她这样子,又是典型的把脑袋埋在沙丘里,看不见就当做没发生。
介入以后,确实更加残忍,更加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