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麻木了的半边脸庞,在白净的手指微微触碰下,尽管没有镜子,那肿胀的程度苏子木也想象的出来。
反而是离开医院后的苏大伟夫妇,对于苏子木的态度都是特别反感,然而他们和苏子木之间的交易却是心中所担忧的。
“那死丫头现在是越来月无法无天了!”娇艳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她愤愤不平的咒骂着。“不给她点厉害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
在一旁的苏大伟一路之上都只是听着她的抱怨。
“茗儿,看来司盛齐那小子哪里还没有松口。”苏大伟许久才说出来一句话,他一脸的严肃。
“看来我们还是要下一些功夫,必须让她呆在司家。”说道这里,苏大伟转头看着一旁的贵妇人。
她此时生气的样子,却在苏大伟眼中满是可爱,甚至是有些宠溺于她。
或许这也正是因为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二人不再谈论苏子木此次的放肆,反而是顾及着司家的势力。
“苏子木那里就交给我吧。”话说着,一脸笑意看着身旁的女人。“我肯定把茗儿的气都给出去。”
话说道这里,贵妇人也不再多言,反而是一脸得意,好似是春光十里的花季少女坠入了爱河内的甜蜜感。
二人交谈之际,苏大伟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谋。
他深知,苏子木并非是苏月儿,表面之上的做工还是要过得去的,他决定明日就前去司盛齐那里探探他的态度。
病房内,苏子木闲走在房中,她透过高楼上的窗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了每日同司盛齐见面的尴尬,也没有了提防,整个人轻松不少。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苏子木低声嘟喃说着,从司家的压迫,要她代替苏月儿嫁入司家,直到现在经历过的各种刁难,让苏子木一时疑惑不已。
“难道只是因为当初佣人口中苏月儿和司盛齐之间的误会?”她低声喃喃说着,一个人思考着。
本在房中静静思考着的苏子木被打乱了思绪。
司盛齐高挑的身材映入了眼前,他依旧冰冷着一张脸,目光扫过阳台上的苏子木,薄唇微动。
“你好些了。”
本就是一心关切,却在他嘴中说出来显得有些看笑话。
“怎么,这个样子你不满意?”苏子木转头看来,笑容微微荡起,白净的手掌上还有针管扎在上面。“不满意,大可在找一个偷情的帽子扣我头上。”
她说着,另一只手推动着支架,上方的倒立的液体摇摇欲坠的晃动着。
“我不介意。”
她身子上前微微靠去,和司盛齐之间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仰头二人的目光交际在一起。
司盛齐冰冷着脸,他看着眼前苏子木,不知为什么,原本还在坐立不安的心此时平静了下来。
对于苏子木这样的态度,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会这样。
“你就这么认为我……”
话还没说完,苏子木直接打断了他。
“认为你什么,认为你有权有势,认为你所做这一切的目的因为一个误会,还是认为你现在假惺惺来看我,我就巴结你吗!”
苏子木咆哮着,她原本的平静瞬间消失了。
一直都犹如一个乖乖女存在的她,此时生气的样子,让司盛齐一惊。
或许,因为她的爆发,司盛齐原本的担忧和各种揣测,在此时,看着她释放着愤怒,竟然感觉一种痛楚。
他脸颊上的冰冷未曾消失,反而是在眉间呈现出的却是一副倾听的样子。若是换做以往,他怎么会任由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撒泼。
在苏子木斥责过后,她静坐在病床上,背对着司盛齐。
“你我本就不是一类人,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她低沉的说着,好像是一个撒气的皮球一般。
“没什么事你走吧,我想静静。”
话说着,苏子木倒在了床榻上,侧身躺着。
她眼眸内,晶莹的泪水打着圈圈,就是眼前这样一个男人在她心中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间,她不知多少次憧憬在同他相遇,哪怕只是看自己一眼,能够成为他的妻子,是苏子木一直都不敢奢求更不敢想象的。
如今,这可望不可及的梦,最终实现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
背后的司盛齐,面不改色的站着,却在心中不知道经历着怎么样的纠结。
这样的女人,本就孰不可忍!可此时的他双腿犹如灌入了铅一般沉重,不能移动一丝步伐。
他静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出打翻五味瓶混杂在一起是什么味道,更感觉不出来此时是什么心情。
许久,她的身体微微抽动着,一直压抑的委屈和悲伤逐渐释放着。
司盛齐却一直都静静看着,白净的手掌内还拿着果篮。
随着果篮缓缓放在一旁地面上,他眸子内闪过一些失落,犹如走过了千山万水一般路程,才缓慢的关上了病房内的门。
他静靠在病房外,隐约之间也听到了苏子木那压制的哭声,缓缓释放。
“她,真的就那么想我。”司盛齐心中暗暗想着,动身缓缓离开着病房。
僵持之下,司盛齐还没有回到家中,就看到了苏大伟夫妇的身影,对于他们来这里,他自然清楚是因为什么事情。
“盛齐回来了。”苏大伟笑呵呵说着。
“今天公司不算忙。”司盛齐扫过眼前的人,淡淡说着,转身也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盛齐,月儿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贵妇人开口询问着,和颜悦色的说到。
对于具体情况,他们心中自然犹如明镜。
“我和你妈想的是,最近月儿不是病了,我们接她回去住一阵,好了之后在回来。”
一旁苏大伟也迎合着,“毕竟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太好参与,都平静一下。”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全部都看在了司盛齐的眼中。
他没有开口,此时他内心满是纠结。
“等她出院再说吧。”冷淡的话从口中说出来,他目光低沉着。
听到这话,夫妻二人都清楚什么意思,也不免继续在这里会很尴尬。
“那好,我们去医院看看月儿的。”
说着,二人来开而去。
车上,苏大伟眉间紧蹙。“这司盛齐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就是在敷衍我们,看来得苏子木那小蹄子自己去哄好司盛齐。”贵妇人说着,手中玩弄着中指上的戒指。
二人一路来到医院,病房内的苏子木一人静坐着。
每天都要打着一袋营养液,她的气色变得很红润。
“子木。”
房门被推开,应耳听到的就是苏大伟亲切的喊叫。
对于这样的昵称,她早已经忘了多长时间没有听到了,现在的苏大伟,一脸贱兮兮的样子。
“你们来做什么!”
她没有回避,开口直奔主题的问着。
“最好给我放老实一点。”贵妇人说着,走到她的身旁。“如果这次你被司家扫地出门,抓不住司盛齐的心,我就断了你那死妈的医药费,让她一起陪葬!”
恶狠狠的话从她嘴中说出来,苏子木看过一旁的苏大伟,他面无波澜,果真是一个赤裸裸的负心汉!
苏子木清楚现在妈妈是什么情况,刚见好转,她不想要就这么前功尽弃。
“你不信就试试,我现在就断了医药费!”贵妇人说道这里,一脸狠毒,“我们苏家不养闲人!”
听到这话,苏子木脸上猛然一惊。
“我知道。”她开口说道,看着眼前犹如凶神恶煞的贵妇人。
苏大伟笑了笑,红脸唱过了,也该他这个白脸了。“不用我们说,子木心中也有分寸。”
他笑着,一口一个子木亲切的叫着。殊不知此时的苏子木每每听到都觉得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就养好身子,我会改日在来看你。”贵妇人说着,拍打着苏子木的肩膀,力度却很是惊人。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看自己,无非是借助这样的一个名字,演好一对慈父详母罢了。
最终还是在警告着自己,用母亲做着威胁。
“苏家。”
她咬着唇边,低声说着。
苏子木心中清楚,话说的简单,做起来却犹如登天。司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眼里怎么会容的进去一粒沙子。
原本在她心中存了十年的完美形象,此时正在一一的溃烂着,犹如那尘封的建筑,一层层的墙皮氧化着,脱落着。
对于这些,苏子木也逐渐清楚,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当初心中的那个男神。
而此时的她,也不过是苏月儿的一个替身,恍惚之间,犹如隔世,世事变幻着。
病房内,房门紧闭着,宽阔的房中,一人静躺着。
“司盛齐,你到底还要怎么样,还想怎么折磨我?”双眸盯着房顶,她暗暗想着。
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就是他最终想要的,或许不止如此,或许我的若软他也就顺势而下,继续用着其他手段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