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陆明遥如实回答,萧雪儿小身板一僵,旋即低下头捋着自己发梢,声音嗡嗡如蚊振翅,“娘。”
“你叫我什么?”陆明遥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顿下手中动作倾听。
“叛徒!”萧渠远没好气喝道,塞了一根草在嘴里嚼吧。
这闺女捡得也太容易了,书里,萧雪儿可不是这样的,她是大男主的得力干将,人称女魔头!
莫不成还没黑化?
陆明遥胡乱想着,这时牛棚外传来叫骂声,“姓萧的,给我滚出来,还钱,今儿要不还钱,牵你的牛抵债!”
一听“牛”这个字,陆明遥浑身发毛。
这才刚带回来的牛就有人觊觎?
头可断,血可流,牛不能丢!
陆明遥就要去会一会,萧凌诀站起了身,魁梧高挑,走路带起风,到她身边时,下意识地探出长臂挡在了她面前。
旋即,就见萧凌诀随手抄起了斗笠压在头顶,猫腰钻出了牛棚。
陆明遥还没机会跟出去,牛棚外就传来鬼哭狼嚎。
“是萧老二!”
“他也在!”
“他娘的,傻愣着干嘛!跑啊!”
陆明遥后知后觉地瞄了一眼,牛棚外三两个粗布麻衣的小伙,溜得比兔子还快,其中斜眼歪嘴的男人还时不时回头望,生怕被鬼逮着似的。
“这……”
这下该陆明遥傻眼了。
“不知道了吧?我小叔,厉害着呢!”萧渠远扬起下巴,自豪地像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男主光环,陆明遥表示理解。
天色渐晚,萧凌诀合着萧渠远蜷缩在一张被子里,陆明遥正给老牛喂食,萧雪儿的小爪子揪扯着她秀禾一角,“娘,你不睡吗?”
“你去睡,我就在这门口将就一宿。”念及白日里来讨债的几人,她放心不下,万一杀个回马枪,半夜偷走了大黄牛怎么办?
夜来温度骤降,陆明遥睡不踏实,天亮时是被生生冻醒来的。
而肩头披了一件灰白的破衣裳,鼻尖萦绕着淡淡汗味,是萧凌诀的。
“真能睡, 一家子粮食本就不够吃,还要养你,晦气!”萧渠远从来就没有好言好语,看陆明遥的目光好像有深仇大恨。
陆明遥攥着衣裳,回头四顾,萧雪儿已经挽起了簸箕要出门去,不见萧凌诀身影。
“你小叔呢?”她问。
“上山了。”
萧雪儿温温说着,笑起来俩苹果肌鼓鼓的,“娘,我与兄长下地,你要一起么?”
“你们忙。”
陆明遥叠好衣服,牵着牛往外走,又迎了萧渠远不满,“好吃懒做,还有闲心放牛去!”
“哥,你少说两句,咱俩打小就没有娘,除了她不嫌弃,谁还愿意跟咱在一块?”
远远地,陆明遥听着背后小女娃的话,勾起了唇角来,这小丫头,比她那混账哥哥懂事多了!
沿着南屯村走啊走, 陆明遥直奔北屯去。
虽然也就间隔七八里,南屯插秧,北屯种苞谷,对于北屯的人来说,耕地可是件累人的活。
北屯村牌坊下,举目而去,一眼见到许多下地劳作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