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后,萧家的牛棚,险些挤爆了。
萧凌诀的伤口经过包扎止住了血,萧渠远沉沉的闭着双眼,直到村医把脉后得出了结论,“这孩子……睡着了。”
“看,我没有杀人!”
捕快五花大绑就在牛棚外,声嘶力竭地还想着证明清白。
陆明遥瞥了眼萧凌诀胳膊扶着的药,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落在捕快脸上,“你是没杀人,这孩子是不是被你吓晕过去的!”
吓晕……不是睡着了吗?
捕快瞠目结舌,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巴掌伴着女人厉声责问,“要不是邻里乡亲来的及时,你今日不是要血洗萧家吗?”
他说过这种话么?
捕快两颊麻木,女人又是一抽,“这事没完,赔钱!”
村民唏嘘,回过味来,怎么觉着,这萧家寡妇在搞敲诈?
王大狗抱着脑袋蹲在一角都不敢跟陆明遥对视,只希望寡妇视他为空气。
“还有你!胆肥了是吧?今儿就拿着你画的押去官府,让你赔个底朝天!”陆明遥底气十足,更多的是内心充斥的怒火。
若是萧雪儿回来得再晚一些,又或者萧渠远演砸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大狗,摆明要治萧家于死地!
“姑奶奶,我发誓,再也不敢了!能不能……饶了我?”王大狗双手做投降状,谁晓得,板上钉钉的事还能翻船?
他这副怂样,捕快仇剑自是恨铁不成钢,眼刀子剜过去,“出息!”
王大狗能怎么着啊,涉及到官商勾结,县太爷那谪罪下来,他还真吃不了兜着走。
“散了吧!”
这时,村长老妇拄着拐杖,骨瘦如柴的身子佝偻着,形如龟速地往外走。
走到大黄牛旁边时,她咳嗽着摸了摸,“适可而止,莫要贪心不足。”
话是对着老黄牛说的,但陆明遥身形颤了颤。
这位村长不就是她租老黄牛的雇主么,真是巧了……
村民一哄而散,陆明遥就坐在牛棚外,手里捏着跟狗尾巴草,时不时地扫过捕快的鼻尖,“医药费,赔,不赔就送你回衙门,让父母官给咱老百姓做主!”
仇剑脸黑得能挤出水,嘴里吐出一个字,咬破了舌尖,“赔!”
“这可是你说的。”陆明遥双眼发亮,唤来萧雪儿,“搜,他身上有的,一个铜板也不放过!”
这头仇剑又气又恼,那头王大狗不忍直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县衙当差就是好,随随便便带着两块碎银子,陆明遥掂了掂,顺便让仇剑画押,承认自己欠了萧家一份情,这才“大发善心”放走了仇剑。
“姑奶奶,我底子你是知道的……”王大狗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仇剑在面前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脱了层皮,内心对陆明遥再也不敢起逆反之心。
这女人脸皮笑嘻嘻,心比蛇蝎还黑!
“乖,这次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明遥冲他一笑,笑起来神采奕奕,仿佛一朵太阳花。
王大狗呆了少倾,愈发想哭,古人云,越美的东西越毒,还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