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
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
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书声朗朗,让人为之振奋!
一群人觉得越读越有精神气,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接近中午,一群人才找到一条小溪旁休息。
孟云看到小溪可欢了,脱了衣服,光着屁股就跑到小溪里嬉戏,孟小嘉走过去捧起小溪水把孟云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孟云身上肋骨根根分明,身上大片痱子,应该是很痒,孟云把自己抓得伤痕累累。看着就让人格外心疼,孙氏这亲娘当的像恶毒的后娘,把孩子糟蹋的让人心疼。
孟小蝶拿着弓箭要和孟大力比试,“妹妹,这河里有鱼,咱比赛吧,谁射得多,谁赢,输的晚上要做晚饭!”
“行,正好练练手!”
“姐姐,我也来!”孟小嘉兴奋的举起小手手。
“行!”
新手孟小蝶压根比不过孟小嘉,她累个半死,只射中了一条小鱼。她有自知之明,拿起一个阿爹新编的竹篓子摸河螺了,在下游把另一个竹篓子放在溪水窄的地方,准备捞些自投罗网的。
孟小嘉射箭技能根本比不上孟大力,最后以孟大力猎到三条鲫鱼获胜!
果真是大力出奇迹!
孟小嘉射到两条鱼。
孟小蝶不一会儿,摸了半背篓子河螺,下游那个竹篓里有十几条小鲫鱼,没想到,最后获胜的是她,最后一名是孟小嘉。
不过孟小蝶还是和弟弟一起做饭了,鱼拿了一条炖汤,剩下所有的鱼腌着然后烘烤成鱼干,烈日当空照,晒鱼干正好。剩下的鱼干收着准备慢慢熬汤给铁柱婆娘喝。
又拿了两条鲫鱼给孟云拿回去煮汤喝。鱼汤算是这个时候能吃的最有营养的东西了。
孟小蝶放点野山椒和紫苏叶子,把河螺都炒了。
吃了一小小半,剩下的肉挑出来,下次煮粥放进去提鲜。
吃到一半,孟凌抱着孟云一脸着急的跑过来,“小蝶,孟云被鱼刺卡住了!”
孙氏怒气冲冲的冲过来,破口大骂“好你个孟小蝶,是不是想害死我儿子,逼走我,你好和大郎在一起啊!”
脏水泼得真够恶毒的,在女人名节大过天的古代,这不是想逼死孟小蝶嘛?
幸好,孟小蝶换芯了,她是22世界穿越过来的一缕幽魂,她不在乎这些子虚乌有的谩骂。
李氏一听暴脾气就上了,她一直想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勾引自己男人的女人,结果这个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这个原配不把这个狐狸精打怕了,她就不姓李了!
李氏拿起地上的柳条就抽起了孙氏,“你个不要脸的,自己是狐狸精整天勾三搭四的,就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样,我家丫头还是个孩子呀!你眼瞎啊!她还没说亲呢!你这恶毒的女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是想逼死她啊!你怎么那么歹毒!”
李氏气急了,手上力道很大,而且柳条柔韧性很强,孙氏被打的嗷嗷喊,“我错了,我错了……”再打下去,她能被活活抽死!她平时没干过农活,细皮嫩/肉的抽一下就疼得要命啊!
孟二郎看到他媳妇发飙,在旁边屁都不敢放,因为放了就得一起挨一顿毒打,他识时务的闭嘴,围着孟云团团转,还是先救孩子要紧。
其实鱼刺卡在小孩喉咙口很好取出来的,孟小蝶让孟凌按住孩子,她拿着竹筷子压住孩子舌头,小孩的咽喉比较浅,孟小蝶很快看到鱼刺,她快速的将鱼刺取出。
小孩子吃鱼,大人不应该把鱼刺挑出来吗?孙氏这个娘是怎么当的!
这边,李氏看着跪地求饶的孙氏,她把柳条扔在平车上,“这柳条用的怪顺手的,我收着了,你给我记住了,谁都不能欺负我家丫头,谁欺负她,我就弄死谁!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今天把话撂这了,我就是不要命的!你们谁都别惹我!”
李氏这一顿打,倒是让其他歇脚的难民看到她的泼辣强悍,都躲得远远的。
她们看过女人打架的,但是没看过那么狠的。
就是他们上,也打不过李氏,况且李氏说她是不要命的!谁都不敢惹啊!谁栽在她手里谁倒霉!惹不起啊!躲着点。
本来看到他们家吃鱼肉,吃河螺,有的人眼红了,动了偷或抢的心思,如今都歇菜了,撵着自己男人去小溪里再捞一捞,之前也有人试着捉小溪里的鱼,奈何鱼太滑头,他们根本抓不住,手里又没有渔网啥的,很难抓住。
在逃难途中,如果没有能力自保,将会被人欺负死!
李氏这是敲山震虎,不过老虎也没她虎。一路逃荒的其他难民都被吓住了。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马车里的老太太轻哼一声,“没想到孟家还有福分娶到这样的媳妇,贤妻旺三代啊!孟二郎真是幸运啊!”
白术翻了一页书,不解的问道,“娘,这么彪悍的女人也叫贤妻?”
“孔夫子有云:贤妻应该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这明明就是悍妇!”
“男人说的对,可以听,那叫贤妻,男人做错了,纠正过来,这也叫贤妻!”白家老太太教训儿子,“别整天给我读死书,你姐要是有孟二郎媳妇一半彪悍,我也就放心了。”
提起二闺女,她就糟心透了。
这个白家老太太姓孟,是孟二郎的姑姑,白老太太年轻时,家里老头子年轻时和人合伙做生意,结果人家卷起跑了,她家欠了一大笔银子,不给就得把白老爷子拉去送官,白老太太走投无路,来求自己亲哥哥,也就是孟二郎阿爹借钱,结果那老头子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从出嫁那天起就和老孟家没关系了,白家老太太是个有骨气的,一气之下,就和孟家断了联系。
那时候孟二郎还小,没到成亲年纪,这侄儿媳妇,她还是头一次见,看着就喜欢,和她的口味,没想到在这能遇到这孩子,缘分啊,妙不可言。
做女人啊,不能像她闺女白芷一样,啥事都听男人的,也不知道反抗,看着就让心不放心,该教训男人还得教训的,要不然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让人心里堵得慌。
*
被打了一顿的孙氏,老实多了,也不敢往顾家这边瞅,一路默不作声的跟在孟凌身边,希望能得到她男人的庇护。
孟凌还是照旧读书,其他几个孩子还是照旧跟着读。他们这一路倒是书声朗朗,不少人跟着他们后面悄眯的读书。
孟凌有种当教书先生的感觉,挺有成就感的,科举屡试不过的沮丧慢慢被淡化。埋怨事态不公平的心态也平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