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凉墨都在激动中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等到外面天色微亮,她迅速起身,收拾东西赶往中心医院。
当初乔杉抱走孩子的时候,她昏迷中明显听到医生说孩子已经死了,去世的婴孩一般都有记档。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不敢面对,或许,或许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只要调出记档,证明孩子没事,那么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证明穆忆墨是当年的那个男婴。
凉墨越想越兴奋,一双手都在抖。
车开到医院时,交接班的医生还没有换班,她从车上下来,焦急的在大厅来等候。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凉墨默数到一千一百三十下的时候,手腕上的指针跳到了八的位置。
一众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凉墨紧追上当年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在她即将出门时伸手拦下。
“您好,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因为激动,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医生停下来看了凉墨两眼,几乎没有丝毫迟疑脱口而出,“你是凉墨吧?”
凉墨惊讶于医生的记忆力,不想对方却笑笑,“是你长的太漂亮了。”
长发自然落在肩上,鼻梁娇俏,红唇娇嫩不点而朱,标准的鹅蛋脸,一汪水眸看人时似要溢出水来,清明澄澈,温婉中却又不失冷漠。
身材窈窕,皮肤光滑细腻,仿佛剥了壳的鸡蛋。
当年第一次见凉墨时王月就在想,这个女孩的皮肤怎么会这么好,漂亮的让人惊艳,遭人嫉妒。
“你今天是来?”
“我是来调档的。”咬了咬唇,凉墨认真道:“当年那个男婴,我想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凉墨神情焦急,双手无意识拉在王月手上,“按理说,规定这么久了存档是不能随意调出来给人看的。”
沉默片刻,似在斟酌,半响,王月才道:“比较幸运的是,你是当事人,那就跟我来吧!”
存档室内漆黑一片,凉墨跟在王月身后,存档室门打开,一股酸臭的霉味立马扑面而来。
“这是当年最旧的那个存档室,你的档案应该就在里面,门你走的时候拉紧就可以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完,对凉墨点点头,在她充满感激的神情下转身离开。
档室内的资料堆积如山,凉墨大体看了一下,至少要三个小时才能翻的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上满是尘灰,凉墨强忍下空气中呛人的味道,一本一本翻最贴近当年她生产时间的几本档案。
终于,最后一本档案被她翻开,泛黄的纸叶映入眼帘,凉墨皱眉一页一页翻开,却发现她当初生产时记录内容的那一页被人撕了。
再度从存档室出来,已经是三个时辰后,身上一股霉味,凉墨猜测撕掉档案内容的人是会谁,一不小心与前面过来的二人撞在一起。
“不长眼睛啊!”尖利的声音响起,凉墨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