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用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气凝神,认真听着对面房间里的动静。
“季总,这是我们店里这一季的新款,昨天到刚到货,家里留了三套,都是崭新的。”文佩玖说着,把一整套包装精美的限量版西装递到季廷烨手上。
“嗯。”季廷烨垂着长长的睫毛,语调寡淡。
“对了,季总,这个是刚刚醒好的penfolds。”文佩玖指了指桌上的红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我……”
季廷烨不急不缓地截断文佩玖说了一半的话,“你先下楼去吧,我换好衣服自会下去,辛苦了。”浓眉轻挑,眸光中掠过一抹深意,语调很明显的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冷漠和疏离感。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文佩玖迎着他那似什么都能看透的眸光,争气地没有露出破绽,伪装沉着得挑起了眉,笑意浅浅绵绵地挂在唇边。
这样一副外表下,谁能看出来藏着的竟是一副歹毒心肠。
见季廷烨不出声,文佩玖便走出了房间,顺带拉上了房门。
言芷听着,门被关上,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小言老师,怎么样了?”大宝二宝同时发声。
言芷回了一个眼神,先是在缝里瞄了瞄,再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左右看了没人之后,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小家伙比了一个走的手势。
两小只会意,点点头,轻轻跟着言芷来到对面的房门口。
正欲开门,言芷清澈的眸光掠过一抹异样,嘴角抽了抽,扶上门把手的手顿住了。
“开门啊,小言老师。”大宝开始急了。
“先等等。”言芷轻声说着,再次把耳朵贴到门上,“我先听听里面什么动静。”
她可不好直接打开门,要是里面的人刚好脱衣服……
言芷想着,唇边的弧度不自觉地深了几分。
身材应该很棒吧!
“小言老师,你在干什么。”大宝又急了。
“爹地不会已经喝上红酒了吧?”二宝也开始急了。
“要沉住气,干大事的……啊……”言瑾正说着话,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言芷不受控制地朝前跌去。
一双大手直直地落到她胸前那对酥酥软软的两坨肉上,感觉到异常的言芷看清那双手后脸颊立马晕上一片绯红。
她抬头,捕捉到一张妖孽般的脸庞,眼睛对眼睛,鼻尖对鼻尖,嘴唇……似乎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碰到,那一瞬间鼻息缠绕,迷乱心跳,她甚至能听到“怦怦怦”的声音,眼睛瞪得更大了,原本烧红的脸颊更烫了。
“亲上了……亲上了……”
身后的两小只轻叫着,一只高兴地捂脸,一只兴奋得捂眼,却不老实地漏出来好几个洞。
“老大老二?”季廷烨眸光扫到大宝季恺辰和二宝季恺清,缩回手的同时身子快速闪到一边,“你两个小鬼怎么在这?”
“啊……”
季廷烨突然让开,惯性的作用下,言芷就那么直挺挺地朝地板亲去。
大宝和二宝高兴的神情瞬间收住,根本顾不上管季廷烨,连忙上前去扶言芷。
“小言老师,你没事吧?”
“小言老师,有没有摔坏?”
两道稚嫩的声音一同响起。
季廷烨闻言,眸光微微一眯,似把精芒和笑意都凝了起来。
没看错啊,这就是我的老大和老二啊!
“爹地,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大宝抬眸,略带难过地瞅了一眼季廷烨。
季廷烨摊摊手,挑起眉,那独特的嗓音,温温淡淡地发出,“不好意思,不懂。”
“唉!”大宝和二宝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息。
言芷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略带指责地瞟了一眼季廷烨。
我操,传闻还真不是盖的。
豆腐都吃了,扶我一下会死啊。
季廷烨眉头微微一皱,把视线投向大宝,“这位是?”语调不如之前那般温和清润,似乎有点淡了。
“哦,爹地,这个就是小言老师。”大宝回复。
“这里是她的家。”二宝也补充道。
季廷烨听着,耳边回想起六妹季恺清的那句“我和哥哥们都喜欢小言老师了,她对我们最好了”。
季廷烨眸光微深,重重地看了言芷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哦!”季廷烨声线有些冷硬。
这身形像极了……可这脸……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我们换个地方细说吧!这里不宜久留。”言芷说着便出了门。
季廷烨眉心微微一勾,也跟着三人一起到了言芷的房间。
“说吧!”言芷才关上房门,季廷烨便问到。
“爹地,收拾起你的臭脾气,不要吓到小言老师,小言老师救了你呢?”大宝对季廷烨这冷若冰山的表情很不满意。
“哦?”季廷烨浓黑的眉心挑了挑,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没有这么夸张了,是我看到言瑾在酒里下了药。”言芷尴尬地说着,眉心微微一拧。
季廷烨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然后呢?”
“然后……”言芷突然有点词穷了,唇畔的笑意微微僵了僵。
“然后爹地你的清白就保住了啊!”大宝赶紧救场。
“好悬啊,都不敢想象爹地要是被那个死三八给强了,我们几个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二宝扶额叹息道。
季廷烨眸光微微一紧,实在想不通这几个小不点是去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感觉这几个小鬼都快脱离他的掌控之外了。
“爹地,你不会已经喝了那个下药的红酒了吧?”二宝说完,抬眸等着季廷烨的回答。
季廷烨下巴微仰,眸光中带着一种高傲。
二宝轻舒一口,“没喝就好。”
“喝了也没事,反正那个死三八不会得逞就可以了。”大宝缓缓冒出一句。
季廷烨一听,浓眉微拧,一抹不悦已经染上俊脸。
什么叫喝了也没事?
“如果爹地喝了下药的酒,按照书上说的我们就得给他找药引或者拿冷水泼他呢,爹地肯定不愿意用药引,只能拿冷水泼,多麻烦啊。”二宝反驳到。
季廷烨的浓眉已经扭曲,脸色快要接近铁青。
到底是些什么书教的?他决定回去好好搜一搜这几个小鬼的卧室。
言芷看着三人,抿唇笑了笑。
都这么腹黑,亲生的无疑了。
言芷不知道的是,他们才转身离开了一会,一个冤大头就误喝了那下药的红酒。
谭颂本来是想借机上来堵换好衣服的季廷烨的,想套套近乎,说不定一桩生意就到手了。
谁曾想那开着门的房间里却空无一人,爱喝红酒的他终是没忍住桌上那醒好的红酒的吸引,本来只打算浅尝一口,却没刹住车,一口变一杯。
所以当言瑾提着小礼服心花怒放地上楼来的时候,谭颂的药效已经发作了,双手撑在墙壁上,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