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昏沉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她弹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一个男人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醒了?醒了就给我起来干活!”那人话音刚落,手里的鞭子落到了林萧儿身上,疼得她是龇牙咧嘴。
她三天未进食,如今就算是有天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暂且先顺着他,跟在他身后出了茅草房,一路下了个地道。
不知行了多远,眼前豁然开朗,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正在奋力搬运石材的人们,其中还不乏有五六十岁的老人。
他们就是走路都已经很吃力,更别说还要拖着沉重的石头前进了,一旁监工的见他们脚程太慢,上去就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鞭子伺候。
林萧儿目睹着一个老人被打的吐了血,然后一旁又来了两个人将他给拖着离开了此处,她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背上再次挨了狠狠地一鞭子,“站着干什么,给我干活去!”
闻言,林萧儿咬牙前进,顺着男人的指引一路到了个乱石堆旁,她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石头运到修建宫殿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整天,等来了吃饭的时候,一群人争先恐后的争抢着监工们发放的糙米粑粑,一旁还有几盆水,大家就这么用清水就着粑粑便裹了腹。
夜里,林萧儿没有被送回刚刚来的那个茅草屋,而是同着一群男男女女到了距离做工的地方不过十几米元的一个更大的棚子里。
刚刚踏进棚子,一股子刺鼻的恶臭便扑面而来,林萧儿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丫头,等你待久了你就明白了,在这儿一年到头的劳作,浑身都是臭汗,又没法子洗,这味道啊,忍忍也就过去了。”一旁有个大婶见她那动作,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闻言,林萧儿冲着大婶扯出一抹看着还算是和谐的笑,而后抬脚入了棚内,里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整个棚子的通铺,忙活了一整天,大家也不洗漱,直接便钻进了被窝。
林萧儿站在原地,迟迟不肯动身。
“丫头,睡我旁边吧。”刚刚那个大婶给她留了个空,示意她过去。
林萧儿好歹是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先进女性,哪里过过这种日子,可即便再抗拒,她也只能说服自己上床。
“谢谢婶婶。”
男女混合的棚子里,大家和衣而卧,她抬手抓了一把被子,结果摸了一手的黏糊糊的东西,整个被子都散发着混了汗臭和油臭的怪味,她忍住了想吐的冲动,缩进了被窝里。
如今黑灯瞎火的,她听见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一阵有若有若无的身音和喘吸声传来,隐约间还夹杂着几声抽泣。
她挪动身子抬了抬脑袋,却被方才那个大婶一把给按了回去,“闭上耳朵,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她好歹原本也是个成年人,自然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听着大婶这话,想来是已经习以为常。
她原本也想不多事,可周围的声音实在是让她睡不着,她起身,大婶又拉住了她,“丫头,别多事。”
“婶子,他们吵得我实在是睡不着。”林萧儿抬手覆上那大婶抓住自己的手,轻声说道。
“这种事情在这时常都有,大家都是被强行拖来干活的,一个个的壮汉们跟女人睡在一起,哪可能什么事都不出,睁只眼闭只眼,保住自己也就行了,你别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