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
陈远指尖连弹针尾,每一次都输入一股真气,消除张铮德脑中的淤血。
作为病患本人,张铮德当即感觉头部常年的痛风患处,如冰雪消融,渐渐消失不见。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又五分钟过去。
陈远拔下银针,冲他微微一笑。
“好了,原本积聚在你脑叶里的淤血现在已经全部消散。”
“以后你再不会受痛风的困扰。”
此话一出,苏海泉和张铮德心下大震。
苏海泉可是知道这困扰了张铮德多年的顽疾。
结果才过去多久,陈远一针下去,随便弹了弹,这多年老痛风就被治愈?
“神了!真神了!”
“这是什么针法!?”
“我从未见过一针下去,就能立即见效的痛风治愈法!”
张铮德家族世代都是御医,他本身也是医痴。
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被陈远治好。
他急忙压抑着激动,给自己诊脉。
结果脉象无比正常,尤其是头部淤血,真的如陈远所说的,全都消散!
这是什么概念?
说明陈远虽年轻,实际医术真的在自己之上!!
张铮德豁然抬头,再看向陈远的目光已经全然不同。
震撼、激动、崇敬、歉意!
种种复杂情绪从他眼中闪过,最后只剩一片医痴的狂热。
他快步上前,抓住陈远的手大力摇晃。
“神医,您是真人不露相!”
“今天让您上了一课,我才真正明白,老祖宗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达者为先!您的医术造诣,堪为我师!陈老师,请受我一拜!”
话语落,张铮德神情一肃,就要给陈远鞠躬,行拜师礼。
他这行云流水的一套,直接给陈远整蒙了。
陈远被吓得退后两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老御医,不是你让露两手的吗?”
“我不过随手帮你治好了头疾,证明我的医术水平。”
“举手之劳而已,真不至于。”
可我也是真没想到,你的医术有这么牛逼!
张铮德被陈远朴实的话语说的无言以对,连连苦笑无语。
苏海泉在一旁,把张铮德的窘迫看在眼里,手捋长须笑而不语。
正此时,酒店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噼里啪啦,鞭炮炸响。
大堂里的人都凑热闹似的聚拢过去。
这边角落三人被巨大的动静吸引,也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群人穿着礼服,谈笑晏晏地走进酒店。
他们面色倨傲,言行举止都透着上流社会人士的矜持和高贵。
就这么穿过大堂,往一个大开的宴会厅走去。
直到这时,张铮德瞧见酒店员工忙进忙出地铺红地毯,放礼花,撒金纸,这才反应过来。
一拍脑袋,他懊恼地嘟哝了一句。
“这人老记性差,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来参加订婚宴的了。”
他转头对苏海泉说道:“老苏,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进去。”
然后生怕陈远觉得他怠慢,又赶紧补上一句。
“陈老师,要不您也一起来吧,正好等宴会完事儿了,我再郑重给您奉茶,走完拜师礼。”
对上张铮德灼灼的目光,陈远汗颜不已。
他何德何能,收一个御医为徒?
就算吃透《不死龙皇功》,祖先留的传承,他也没法传授给外人。
眼神游移,他正想借着人群汹涌往外走,变相拒绝张铮德的拜师。
孰料,张铮德还不是一般的执着。
眼尖瞧出陈远委婉的抗拒,他老脸一板,拉着陈远就朝旁边宴会厅走去。
边走,边嘴上坚持劝道:“陈老师,您就别犹豫了。”
“不管您教不教我医术,您这个师傅我是拜定了,所以您还是跟我来吧!”
盛情难却,陈远实在没法,只好摇着头,无奈地被他拉过去。
而装修豪华,规模盛大的宴会厅里。
高朋满座,今天订婚宴的两家人,都已入席。
台上,是专门邀请的乐队演奏浪漫的婚礼进行曲。
一人穿着吸睛的红色西服,满脸喜气站在那里。
他是杨顺。
今天,正是他和未来准新娘沈雁冰的订婚礼。
因为上次的事情,杨顺打心里不喜别的男人出现在沈雁冰身边。
所以他特地要求,以婚礼的规格,办这场订婚宴。
为的就是向全城上流人士宣示,沈雁冰这朵高岭之花已被他摘取。
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谁也不能染指。
“吉时已到,有请准新娘……”
曲风一变,神圣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
沈雁冰穿着婚纱,一袭盛装出现在红毯的尽头。
杨顺笑容满面,大步就要走向沈雁冰。
然而就在这时。
沈雁冰精致的娇颜上,泪水无声滑落。
她在默默哭泣,以此表示心中的不愿意。
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大喜的时辰,准新郎要来接他未来的新娘,沈雁冰居然敢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哭?
察觉身周瞬间阴冷的气息,沈博海和沈老太太一时不敢看杨顺的表情。
他们赶紧起来呵斥。
“雁冰,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
“快笑一笑,你马上就要成为杨家的少奶奶了,以后杨少爷宠你,还不事事顺意?”
“是啊我的好侄女,咱们两家合作在即,可别因为你前功尽弃。”
沈雁冰听出大伯口中的威胁之意,心中再辛酸悲凉,也只能将泪水拭去。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朝正前方的杨顺走去。
杨顺这才面容稍霁,笑呵呵地把她拉到身边。
台上,司仪开始主持交换戒指的仪式。
杨顺一个眼神,繁复的程序直接省去。
司仪直接笑着说道:“请准新郎新娘交换订婚戒指。待大婚之日,你们就将喜结连理。”
“新娘子,你是否愿意?”
看着递到面前的订婚戒指。
沈雁冰一双美眸,又不禁水雾弥漫。
一入豪门深似海,她今天真的跟杨顺走完订婚仪式,以后就是杨家的人。
可她自己,真的甘心吗?
没人问过她的意愿,没人在乎她的自由,她难道真要受人摆布,一辈子待在别人精心安排的鸟笼里?
她不想啊,她真的不愿意。
可事已至此,满座宾客都在看着。
她现在拒绝,那她和沈家岂有立足之地?
沈雁冰满腹纠结不情愿的时候。
众目睽睽下,宴会厅的大门被人轰然推开!
一道黄色的身影大踏步走进来,掷地有声!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