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儿……”
班妱眨眨眼:“阿娘放心,对付无赖得用无赖的办法。”
不等周氏明白,班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来人啊,福喜婶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大家都来给我们做主啊。”
小孩子的声音尖,周围的村民听见动静都从家里出来了,纷纷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福喜婶子种我们家的地非说是他们家的,而且四年了一分钱也不给我们,这是看着我阿爹早早去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呢。”
“我们一家人就指望这些租子过活了,我家胖胖体弱多病常年要吃药,阿娘要没日没夜做绣活才能勉强维持生计,福喜婶子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人越围越多,李福喜家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见班妱还在哭嚎着,脸色更是难看。
“叫什么叫,病秧子有病又不是我害的,倒是你那寡妇娘,死了丈夫儿子又是病秧子,都是她克的,跟我哭嚎什么。”
周氏脸色当即惨白,险些站不稳脚步。
宋恒抓住娘亲的手,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忘恩负义说得大抵就是你这种人!”班妱气道,“我阿爹当年带着阿娘和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到了李家村,时逢李家村遭遇旱灾,庄稼颗粒无收,是我阿爹想法子开渠引水帮大家度过了难关,又带领村民开荒种田,使得每家每户都有地种,见村里孩子十岁尚未开蒙便自己出资建立学堂,受惠于李家村以及周围好几个村子,没想到我阿爹意外走了,你们竟然这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阿爹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这些都是上山的时候二娃子给她讲的,班妱对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阿爹甚是敬佩。
一番话说地在场的人都静默了,周氏忍不住落了泪。
村长赶到正好听见这番话。
“李福喜家的!”
被点了名字的李福喜家的也不害怕,见所有人都用指责的眼神看着她,更让她生气。
“看什么看,感情背后你们没说她坏话?”
有人心虚移开了视线,李福喜家的得意:“都围在我们门口干什么,我可不管饭啊。”
说着转身就要家去,村长把人叫住了。
“你给我站住。”
李守德不仅是村长,也是村里辈分最高的,在村里的口碑也一直很好,可谓是德高望重,李福喜家的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孩子说你欠了宋家四年的租子?”
“村长这话说的,我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地,凭什么叫她平白无故拿走三成。”
“旁的村租子都是这般收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行了,那地是宋恩公在世的时候一锄头一铁锨自己开出来的,怎么就是你家的了。”
“地被我家的粪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值这三成租子钱?”
村长被气得一时说不出来什么好了。
“李福喜呢,把他叫出来,我跟他当面说。”
“镇上做工去了,不在家。”
李福喜家的不耐烦瘪了瘪嘴:“人家收了租子又不给您,您在这里操什么心。”
“还有你们,我怕不是想当人家那便宜爹,上赶着献殷勤呢吧。”
这下把在场的男人们都骂了进去,连带着帮周氏说话的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