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抬头后,眼前英俊挺拔的男人就一直盯着自己看,颜蝶舞心中顿喜,她就知道这天下没见过男人能抵抗她的美貌。
正当她鼓起勇气,想伸手抓住对方的摆角时,哪知人家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朝她吐了一个字:“滚!”
颜蝶舞伸到一半的手僵住了。
也在这时,有个发配地的守军看到了她,惊得一身冷汗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将她拖走。
里面的人,可是揍人不分公母的雁洲小霸王啊,这臭女人想死也别连累他们啊!!
姜修远冷望了那被架走的女人一眼,知道是个想一步登天的,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重新回到帐中后,两人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胡乱聊了会儿,姜修远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你方才不是问这儿有什么好东西么,我倒是想起点什么了。这发配地原是戎狄百年前的炼铁场,据说有一种挺罕见的玄铁,铸出来的兵器能削铁如泥,你可以找一块带回去,给你家丑丫头打把匕首防身。”
谢七郎听了,觉得可行。
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能不能别一口一个丑丫头的叫,人家有名有姓。”
“姓?她记起来了?”
“那倒没有。”谢七郎斜瞟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道:“但她管我叫哥,当然得跟我姓了。”
姜修远:“……”不要逼脸
三日后,谢七郎带着骑兵,在发配地的地方官肉疼的目送下,抱着块千年玄铁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发配地。
哪知刚进关,就被城里的谢家老太太派人拦了下来。
因怕来别人拦不住这小子,谢老太太还特意让自己的几个寡媳,也就是谢七郎的几个婶娘亲自过来。这会儿马都还没下,就已经被她几个婶娘团团围住,一副不跟她们回家就不罢休的架势。
无奈,谢七郎只得跟她们回家。
等回到雁洲城的谢府,刚一进门,谢七郎就听到里面有说有笑的声音,仔细一听,这毫不矜持还很得老太太欢心的笑声,可不就是屠蓁蓁那狗皮膏药的。
正屋里,谢老太太半倚在软塌上,旁边候着两个婆子,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顾着屋子里炭盆,屠蓁蓁就坐在塌边,似乎在说着什么高兴的事,惹得老太太笑声不断。
几个婶娘听到这笑声,知道老太太是有娇客在,不便进去打扰,便都回了后院。
等谢七郎自己绕过珠帘进去时,正好听到屠蓁蓁告状般说道:“…等七郎回来,祖母可要给我做主,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再不敢欺负我。”
“好好好,等他回来,祖母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屠蓁蓁也算是谢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姑娘,在这雁洲城里,无论长相脾性,还是家世都是拔尖的,老太太自然喜欢得很。
两家长辈私底下也都有意让两个孩子走到一起,只是这事还没被抬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不过在老太太看来,那都是迟早的事。
两人正说得热闹,老太太旁边的张婆子眼尖,瞧见谢七郎站在珠帘后没过来,顿时不动声色的笑着给老太太提了个醒,赶紧迎过去喊道:“七公子回来了,外面又落霜了吧!瞧这鼻尖都冻红了,快赶紧过来喝盏热茶,暖暖手脚。”
老太太得了醒,抬头看到小孙子,高兴得直接让另一个刘婆子扶坐起身来。
“祖母安好。”谢七郎笑着喊了一声。
老太太看到孙儿高兴得很,面上却佯着怒,一顿数落道:“你这臭小子,军中得闲了都舍不得回来看看祖母,这回要不是我让你几个婶娘去堵你,你打算几时才回趟家?”
“怎么我每次一回来,祖母就数落我一个?家中又无事,而且大哥不也没回么。”谢七郎咧着嘴大步走到老太太面前,斜了屠蓁蓁一眼,直接将她挤开坐在了塌边。
老太太瞧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笑得一脸慈祥,伸手点了点孙子的眉间,没好气道:“臭小子,你这回可说错了,你大哥昨日才回来过,陪小钰儿玩闹了许久才离开的。”
“大哥回来是有何事吗?”谢七郎疑道。
谢商徽是军营主帅,平日军事繁重,哪怕雁洲城离军营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但家中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回来的。
提到大孙子,谢老太太自觉往事对不住他,叹了口气没说答话。
倒是一旁被挤站起身的屠蓁蓁,愤愤接话道:“你这话说的,忒霸道了吧!这里也是商徽哥的家,他回来一定是要有事才能回吗?”
谢七郎一听这话,当即粗着声烦道:“怎么哪儿都有你,我有说我哥没事不能回家吗?你是不是想挑事啊?”
屠蓁蓁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噎住,气得瞪了两眼过去,看了老太太一眼,多少有些顾忌是在人家,咬牙收敛了下,只一脸委屈的趴到老太太塌边,撒娇道:“祖母你看,谢七郎又欺负我。”
“屠蓁蓁,别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你以为你是我家……小钰儿啊!”
“谢傲,你敢拿我跟个一岁半的孩子比。”看着谢七郎一脸嫌弃样,屠蓁蓁炸毛了。
眼看两人又要对上,老太太连忙拦道:“好了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们小两口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要挨着,成天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这话一出,屠蓁蓁面颊顿时羞红了起来。
谢、屠两家欲联姻的事,她娘已经私底下告诉过她了,虽说心里已经有准备,但被直接说出来,姑娘家难免还是挺羞涩的。
反观谢七郎,却如遭雷劈到一样,猛地站起身,急忙道:“祖母,这话可不能乱说,谁跟她是小两口了?这话要被我心上人听到了,误会了我怎么办。”
心上人当然是假的,但谢七郎是真被他祖母这话吓到了。
特别是看到屠蓁蓁一脸娇羞的模样,眼神都复杂起来了。
然而他的话一落下,整个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静。老太太皱起了眉头,旁边的奴仆也都大气都不敢出。
屠蓁蓁脸色娇羞如被一盆凉水浇灭,面上有些很难堪,像是害怕再听到什么难堪的话,红着眼睛哽咽辞别道:“祖、祖母,我出来得许久了,母亲该找我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老太太说句挽留的话,红着眼眶就跑了。
见人都被气跑了,老太太脸色沉了下来:“小七,你过分了。”
谢七郎也收起了面上懒散的神色,笔直跪下道:“我知道祖母喜欢屠蓁蓁,但我不喜欢,我可以将她当作兄弟敬重,也可以将她当作妹妹爱护,但这辈子绝无可能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