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无月，夜色阴沉。
寒风萧瑟刺骨。
黄野抱着啤酒，拨打电话。
“喂，是林美如小姐姐吗？我是黄野。”
“没干嘛，也没遇到鬼，至少现在还没。”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转告沈经理，再过十分钟我就要在五福路直播了，让他省点心，我亲自去验证杀人规律是否属实。作为良好市民，就不能浪费国家的力量。”
“我没疯，没时间解释了，房间号记住了吗？”
“好的，那我挂了，记得给我点个关注。”
……
林美如有些懵圈。
她突然接到黄野的电话，居然说要去直播扫地鬼！
这人肯定是疯了！
为了十万元奖金，值吗？！
林美如心急如焚，给沈海发送求救消息：“沈经理，今天来登记扫地鬼的黄野疯了！”
“他不想等上一星期，为了省时间，自己跑去验证了！还要开直播！”
沈海秒回：“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他说已经到五福路了！”
“对了，他给我打电话，还让我提醒你看直播！”
“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林美如满心担忧，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沈海没有废话：“房号给我！”
“淘跑店名是《我开天地银行》，房号是837******。”
林美如回复完信息，那边就没了动静。
想来应该是去看直播了！
林美如在房间里焦急踱步。
她对黄野的印象不错，长相也耐看，虽然黄野比她小几岁，但也不介意接触接触。
可她听到黄野要犯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感都消失大半！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林美如以为是求救电话，立马接通：“黄野你没事吧？你待在原地别动，我已通知了沈经理，他很快就会过去救你！”
林美如噼里啪啦说完，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你睡了没有？”
林美如如遭雷击，蓦然惊醒！
她发誓不认识这个人！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警惕问道：“你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嘶哑的男声再次响起：“没睡那我去找你。”
“嘟嘟嘟……”
通讯断掉。
林美如意识到不对劲。
她作为特办处的工作人员，收集信息是她的职业习惯，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当即拨打了回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您死后再播。”
林美如瞳孔放大，心脏骤停。
……
黄野站在人行道上。
在他面前是一块蓝色路牌，上面写着五福路。
眼前是长而宽的大马路，经常有大型卡车经过。
道路两旁是橘黄色路灯，每二十米一盏。
黄野登上淘跑，发现店铺关注量突破了三千！
“白天关注量才6个，现在的涨幅真大啊！”
“真希望能卖出一批货。”
黄野满怀期待，点进直播间。
可没想到，还未开播，就有一连串的弹幕飘过！
“怎么还没开播啊，都19：57了，主播是死了吗？”
“等了一天了，别告诉我主播怂了！”
“在线观看主播作死，我会买你的骨灰坛，给主播一个家。”
“紧张！快到开播时间了，好怕一开播就看到鬼啊！”
“我倒觉得主播是在溜我们，我查过扫地鬼的信息了，杀掉25个人，主播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看不清自己。”
“主播不开播s全家！”
“我下了一单9块9的冥币，就等给主播烧过去了，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真有人认不清自己吗？还直播破解杀人规律，怕不是请的演员。”
“只要能在夜里逛一圈，我都能说主播牛逼了。但他肯定不敢！”
“几千人围观一个炒作的，走了走了，肯定白等。”
“我听朋友说有人在找死，怎么还不开播？是不是我朋友在忽悠我？”
“……”
黄野定定看了十几秒。
发现很多弹幕都表示不相信。
冷嘲热讽就算了，还有侮辱人的。
“要是你们等会不下单，我就记下id，一家一家找过去！”
黄野抽完一根烟，已经19点59分了。
“开播！”
黄野指尖一点，直播间瞬间联网！
镜头前面，是五福路的指示牌！
直播间在此刻，彻底沸腾了！
“！！！”
“我擦我擦！”
“真开直播了！”
“我玉柳市人，一看就认出这是五福路！主播真敢晚上过去啊！”
“主播快开灯！别装了，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下单了！买一件寿衣喜庆喜庆！”
“很好奇扫地鬼的杀人规律是什么，会不会只要装睡就能避免啊。”
“据说厉鬼的杀人规律对人鬼都有用，是缺点，也是攻击其他厉鬼的利器。”
“好激动，我等了一天了！”
“扫地鬼就在这条路上吗，也不知道手机能不能拍得到。”
“大型打脸现场，那些说主播哗众取宠的，敢不敢大晚上出去走一圈？”
弹幕震惊一片，冷嘲热讽的言论消失无踪。
好像从未出现过。
黄野看着弹幕，也发现了问题，心中呼唤：“系统，手机能不能拍得到鬼啊？”
他担心直播间的网友看了个寂寞。
这很影响他带货的效果。
【鬼怪身上的磁场能够影响电子设备和线路，这要看鬼怪是否愿意给你拍录。】
还可以自行收束的吗？
黄野了然，再次问道：“添加鬼气值能不能稳定拍到。”
【可以。】
【鬼气值与鬼怪是同介质的，只需要添加10点鬼气值，就能不受鬼怪磁场影响。】
黄野得到解答，直接添加10点鬼气值。
手机传来冰凉触感，散发幽光。
黄野怀疑就算充电打游戏，手机都不会发烫。
黄野心情大好，在直播间发出第一次讲话！
“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我的鬼怪直播间。”
“今晚，将带你们见证真实的鬼怪！”
直播间里，弹幕再次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