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情况,腾的一下就坐起来,随手就去摸刀。
“让你别过线!你看你——”肖春菲指着我的腿气哼哼的嚷道。
我这时候才明白,我睡着的时候,腿搭到她那边去了。
“我去外面走走。你睡我这里。”莎娜见肖春菲那么吹毛求疵,再也看不下去,站起来往洞外走去。
“喂,莎娜!”我急忙想喊住她,但她已经钻出岩洞去了。
“把鞋给我,我要上厕所。”肖春菲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气急败坏的看着我,然后挪身下床去了。
她的脚上了药后,已经好很多了。自己一瘸一瘸扶着岩壁可以走几步,当然也就不用我把尿了。
我担心莎娜出去后再遇到其他人,想出去追又没有鞋,只好坐在那里生闷气儿。
几分钟后肖春菲回来,见我脸色不好,也没再说什么,只爬上床继续躺。
我急忙蹬上鞋去找莎娜,可是她已经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该来的总该来。坦然面对吧。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至于肖春菲是不是会被骗,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力,总不能我为她的人生负责。”我又生气又灰心,几乎想要放弃。
我钻回岩洞的时候,没有再去睡,而是闷闷的坐在火塘那边拨弄着炭火。
“陈明远,我刚才做的不好。你不会那么小气吧?”肖春菲见我情绪低落,试探的说。
“不会。因为你和我只是同事关系。谈不到什么伤害。”我冷冷的笑了下。
肖春菲怔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话其实也很伤人了。
肖春菲不会不知道我暗恋她。
现在我不理她了,她倒觉得有些发慌。
“陈明远,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等我们回去了,我会给你奖励。”过了一阵,她说。
我并没有表现出高兴或者感激涕零。
这场海难让我感触很多,死过一次后,我忽然觉得之前很多看中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什么升职加薪,屁,能活着出去就是最好的奖励!”
“救援的怎么还不来呢?”肖春菲见我没反应,自己也觉得无趣。抬眼向海面望过去,嘴里焦躁的嘟囔着。
其实我也心急如焚。
距离我们遇险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可是海面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们像是给扔到了天涯海角,远离人间了。
这时,我听到哗啦一声,有人钻进来了。
抬头一看,是莎娜。
“我找到了做弓的材料。我可以作一个苏格兰长弓。”她满意的看着手里拎着的一截新鲜的树干说。
看她的样子,她在外面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者令她怀疑的地方,这让我放心不少。
不管生气不生气,只要我们没离开这个岛,危险始终存在。那些土著村民被王副总他们那些人欺负,没准儿会报复所有外来人,所以我得居安思危。
我把防鲨刀给莎娜,让她制作弓箭,我自己也想找件趁手的防身武器。
我在岸边捡那些漂流木的时候,发现一根两米多长酒杯粗细的青竹,我没舍得用它搭床,而是准备做一个鱼叉。
现在我把那根竹子的一头小心的劈成四半,然后用刀削尖绑牢。这东西极其锋利,叉鱼没问题,打架也可以抵挡一阵。
岩洞里昨天我带回来的椰子还有几个,下午的时候我和肖春菲、莎娜分着吃了。
虽然胃被胀起来了,但还是饿。瞅她们俩眼巴巴看着空椰壳的样子,我也十分心疼。毕竟我们从上岛开始,只吃了一点海物,没有抗饿的主食。
这时候我又想起山那边村里烤猪的事情。
“要不我再偷点吃的去?”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过了下,又被我否认了。
我费了这么大劲儿才骗过肖春菲和莎娜,一旦被人发现找到,就前功尽弃了。
“等晚上吧,今晚落潮的时候,我给你们多抓点海鲜吃。这地方纯天然无污染的,吃啥都免费,不吃白不吃。”我给她们俩打气儿说,其实也是极力说服自己的肚子别再叫了。
挨饿真是一种可怕的感觉。
我越这么想,就觉得肚子里空,身上直冒虚汗。
我长这么大就没觉得这么饿过,饿得我感觉自己一口气能干掉一整只猪肘子。看肖春菲和莎娜面带愁容,脸色菜青的样子,也好不了哪儿去。
“再不补充点能量,恐怕连下海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摸了摸裤兜里那几棵巧克力糖想。
我本来想给莎娜分一半,但肖春菲会怎么想?
她兜里有糖,但以我的感觉她一定不会拿出来分给我们。
“今晚抓到鱼再好好犒劳莎娜吧!”我咬了咬牙,装着肚子疼要上厕所的样子钻出洞外,离远找了个背静地方,偷偷剥了块糖塞进嘴里。
“真甜啊,满满的能量流进胃里去了。我怎么才知道巧克力糖这么好吃,真想一下吃一斤。”我一边含着巧克力糖一边想。
但我不舍得多吃。我兜里一共就四块糖,至少要留下两颗才行。
就在我把第二颗糖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的时候,我听到附近树丛中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我一惊,警惕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透过树叶间隙,我居然看见一个土著女人正小心翼翼的往山上爬。
从她光滑的小麦色的皮肤上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子,她是如此紧张,光着的脊背上满是亮晶晶的汗水。
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这些岛上的土著人,所以心里也总惦记着想看清她的样子。
那个女人很谨慎,弯腰四肢着地爬一段距离就往周围看一会儿,听一听动静,然后再继续往山坡上攀爬。我怕她看见我,所以一直不敢伸头,只看得见她用绳子束在头上的黑色长发和侧脸。
不过,这也足够看得出,她并不是那种尖嘴扁额的丑陋原始人,而是一个很正常的姑娘。
“她们的草裙下,穿不穿别的东西啊?”我忽然对这个问题产生出浓烈的兴趣。
就在我想仔细的研究一下人类学界的未解之谜时,那个女人忽然转过头来,冲我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