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浅瞬间觉得手上的茶不香了,起身便想要出门吃饭,却被药老板叫住了。
“浅浅,你这头怎么啦?我刚才光顾救治病人了,倒是忘了关心你这脸怎么一下子肿的两个大。”药老板缓过神来终于注意到了苏云浅的脸。
本来苏云浅还打算直接去吃饭的,药老板一下子提到了她的痛处。她斜瞥了眼屋里那位还没有睡醒的杨河洲道:“就是躺在那儿的那个男人的妹妹干的。”
药老板看看苏云浅,又看了看苏云浅,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开始害怕起来。
她见药老板怂成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吧,你不会以为是我先将毒药让他服下,又将他救活的吧?我有病吧!这么大费周章!”
“也不是不可能!”药老板此时用着最怂的语气说着最硬气的话。
旁边的李阮打断了药老板的遐想:“药老板,要不你去出书吧,别待在医馆了,你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不去出书真的是文人界的一大损失。我与她本来打算去吃饭,杨河洲就那样面对面倒在我们面前,我这才将他带过来的。”
药老板听了这番解释才放下心来:“我这不是也害怕吗?她都说是他妹妹干的了,这不就正好幻想上了吗?”
“算了,我也不想再讨论这个了,李阮,快走,请我吃饭。”苏云浅大手一挥,大步走出了门口。
“好。”李阮也是非常好奇,换做平常人,如果知道他是皇子,都是各种讨好,语气上也会显露出有些害怕。
但是面前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害怕,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皇子一般。这究竟是什么奇女子?为什么医术这么高超?为什么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想找个好人家。
李阮带着苏云浅来到医馆后面的酒楼,来到二楼坐了下来,阔气道:“吃什么?我请!”
她望着他的脸,露出一抹坏笑。朝小二喊道:“把你们这里最贵的全来一套。”
他突然间觉得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了,要送她衣服的时候,她不收。现在却一副要坑他的坏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有一丝心动。
难道他爱上了这个才见几日的姑娘吗?他立马摇头看向窗外,暗想:一定是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才导致他对她有好奇心。
苏云浅见菜上的差不多了,拿起筷子,边吃边问道:“这杨河洲是得罪谁了啊?能在大中午下杀手的也不多见。”
“因为他父亲今日中午被我查了,惊动到了与他有联系的人,可能他身上有着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才这么急不可耐想要除掉他。”李阮漫不经心地向她解释着。
“啊?那他在医馆岂不是很危险?”她手中的筷子突然就停了下来。
李阮好笑无奈道:“你刚才不还是不想看见他吗?怎么这会就开始担忧起来他了?”
“医者仁心啊!我们好不容易救活的人不能让他这样平白无故死掉了啊!”苏云浅也表示特别委屈,她可不想自己白忙活了半天,其实她只是生气他的妹妹,但也没有想过置他们于死地。
“没事的,我一早就告诉暗卫要看好他了。”李阮的眼角突然就变得阴冷起来,有些狐狸尾巴就这样露出来了。
“你喂喂我嘛,我都烫伤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捉弄一下苏云浅。
“你自己连背人都可以,吃个饭怎么就不行啦!自己吃!”她也是没好气道。
“哎呀,你别这么冷漠嘛!我背人又不是用手,我用的是背部啊!”他想狡辩。
苏云浅看了看他受伤的右手,还是不忍心道:“吃什么?”
“吃烧鸡。”
“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烧鸡呀?我记得你刚开始也是告诉我请我吃烧鸡。”她好奇问道。
他若有所思地低了一下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吃烧鸡。
苏云浅见他不愿意提起的样子,便打岔道:“你喜欢吃哪个部位啊?我帮你拽一块。”
但是李阮并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并不是在皇宫长大的,年幼的时候一直在乡下,我的母亲也不是宠妃,很早就去世了。我自己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在街上恶的晕了过去,后来被几个乞丐救了下来。乞丐就拿过自己刚偷到的叫花鸡给我吃。”
她正要说什么安慰一下他,却被他打断了:“不用想着安慰我什么,我觉得没什么。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去成长,我只是比较早一点成长罢了,后来我们便开始用乞讨来的钱买了一只鸡,然后去荒野上喂鸡,鸡下蛋,蛋出鸡。我们饿了就吃山上的野草。还别说,真的不小心吃到毒蘑菇了,那时候真的没有钱医治,幸好只是上吐下泻了一天。很久之后我们就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开始怜悯起来面前这个男人,看上去那么风光,却有着如此辛酸的同年。
其实她是骗他的,她根本就没有尝百草,自己所知道的都是现代学来的而已。都是自己一点点记忆、背诵的。
虽然背书很辛苦,但是她觉得远远没有他辛苦。
两人吃完饭后便回了医馆。
此时的杨河洲已经醒来了,药老板指着苏云浅道:“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她的话你现在已经离开人世了。”
杨河洲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身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说不出的温婉,举手投足间仿佛都有着让人挪不开眼的气质,只是这面部确实是不忍直视。
他打量后双手作揖谢道:“谢谢姑娘救命之恩,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姓苏名云浅,叫我浅浅便可。”苏云浅向来是谁对她客气,她便对谁客气。
“浅浅姑娘面部怎么伤的如此严重?”杨河洲礼貌关怀。
苏云浅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道:“这你就要回家去问你那个好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