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玉堂急忙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往怀中揽去。
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似乎混有酒香和淡淡的药香。
沁玉堂的心脏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书书,你没事吧?”沁玉堂看着两颊绯红的童娇娇道。
童娇娇的酒劲瞬间清醒,她松开他的手拉开距离摇摇头道:“没事,许久不出来一时兴起贪杯了,多谢玉堂兄再次出手相助。”
沁玉堂压住心中的躁动,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可要我送你回去?”
童娇娇笑了,双眸中似乎落满了漫天星河:“我一大老爷们还要你送吗?明日我还会再来。玉堂,就此别过。”
沁玉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快速跳动的心房终于渐渐平复。
他自嘲道,单身久了,就连看个男人都眉清目秀的。
这是疯了吗?
用力甩了甩疯狂的念头,他转身离开了茶楼。
夜幕降临,街上空荡荡的,童娇娇四下张望。
揪准时机,她提了一口气,一脚踏在云落轩外的银杏树树杈上,双手一撑,左脚一跨,来了个“骑马式”坐在围墙上。
童娇娇向下瞟了几眼,接着,她灵活地翻身,手慢慢往下挪,安全着落。
她拍了拍掌心的土,耳边传来一阵惊呼。
“小姐,你又翻墙出去了!”春喜从耳房出来。
除一身男装外,童娇娇的脸也和往常无异,夜色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怕。
“大惊小怪,走,看你备了什么好吃的。”童娇娇搂着春喜的脖子,两人嘻嘻哈哈一块去了小厨房。
丞相府桃花轩
昏暗的灯光下,房内有两道身影,房间里不时传出低声的抽泣。
“混账!什么丑东西,竟和我的宝贝闺女抢男人?”饶雅韵双眼似喷出火。
梨花带泪的童琰琬依偎在她身边,带着鼻音道:“娘,怪就怪女儿是庶女,配不上摄政王的身份。”
饶雅韵轻轻抚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摄政王想必要得到你爹的支持,故而娶长女,不然以童娇娇那丑颜,普通百姓都受不了!何况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童琰琬一听,眼泪更止不住了:“娘,我这辈子岂不是没有机会?白白让童娇娇得了便宜?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乖女儿莫急,相府只要没了她,你就是嫡女了。”饶雅韵摸着她顺滑的乌发,轻声说道。
此话正中童琰琬内心所想,她趴在饶雅韵的腿上撒娇道:“娘亲可得为孩儿做主啊!”
“那贱人的孩子,即便再丑,也果真留不得。”饶雅韵下了决心。
母女两人在房内细语良久……
摄政王府
穆天逸坐在书房内翻看手中的密信,看似一片祥和的风灵国,此刻在南边的林川县已经开始暴乱。
他剑眉紧蹙,早朝上各个地方的官员都没有提及这么重要的事情,并且又开始新一轮的逼婚。
不管选中的是谁家的女儿,必定会打破当前的局势。
皇帝还小,年仅八周岁,手上的一切政务都交由他来处理。
显然,这帮老狐狸想要暴乱之事盖不住之时为难穆天逸。
思前想后,他眼前又浮现出童娇娇徒手挡住一棵大树的情景。
他的薄唇微微翘起,眼下童丞相没有站队,无论是三皇子那边的激进派,还是站队皇帝这边的保守派。
穆天逸都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两边的人都不能选。
唯有……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信件放在油灯上燃烧,不过一息,便灰飞烟灭。
“车凌,送信。”穆天逸把烙着秘印的信件放到紫檀实木的案板上。
一道黑影略过,来人低下头应道:“是,主子。”
车风蒙着面,着一身劲装,细长的眼睛透着一股精光,他是穆天逸的心腹,专门处理暗中之事。
待事情处理完,穆天逸长吁一口气,风灵国要不太平了。
翌日,夏至日
盛夏已经来临,天气异常炎热,云落轩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童娇娇早早起了身在后院捣腾药园子。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鬼天气,烦闷得很。”
晨起到京街上采购的春喜急急忙忙赶回来,满背篓的东西都没放下,忙跑到药田边上对童娇娇道:“小姐小姐,京城有大事发生。”
童娇娇整理好药田,起身道:“瞧你紧张兮兮的样子,发生啥事了?”
春喜警惕地看向四周,然后一手放在嘴边轻声说:“听说,三皇子在京郊外的避暑山庄养了几个娈童!”
“此话当真?!这可是皇家的大丑闻,不可乱说。”童娇娇伸出右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一阵风吹过,春喜的脖子有点凉,她缩了缩脖子,还在。
在风灵国,除了摄政王以外,就数三皇子穆昊焱在民间威望最高。他作风正派,严以律己,但凡京中有谁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往三皇子那递上诉状,准能得到伸冤。
因此,他在老百姓心目中是青天一般的存在,百姓们给他取了个穆青天的名号。
童娇娇走到药田边上把手洗净,道:“皇家的事出了院子休要再提起,祸从口出。”
春喜顿了顿,有些后怕:“奴婢知道,再也不敢妄议了。”
“不过,还有一事是关于小姐的。”春喜放下背篓,递给童娇娇一面绢白的帕子。
童娇娇接过来擦了擦手,来了兴致:“姐不在江湖,江湖仍然有姐的传说啊!”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事?瞧你神神叨叨的。”童娇娇往凑到她耳边的春喜脑门上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