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茵儿从院外跑进来挡在苏婧身前,大声喊道:“胡说!昨夜哥哥打猎得来的鸡,我们连根鸡毛都没拔就被她抢走了!还想抢了新被子冻着我们!”
村民议论声越来越多,张氏青着脸,苏婧看着贾氏笑了笑,问到:“婆母,昨夜的事你可还记得吧,茵儿可是没说错吧!”
贾氏止住了哭声,哽咽着,起身都有些费劲,指着苏婧与康茵儿。
“我抢你们东西?明明是你们容不下我!张姐姐呀,你看看她们二人这身新衣裳,我这老婆子都穿的破破烂烂,我哪能抢她们东西!一定是她偷了你家的银子啊!”
贾氏鼻涕泪的一块流着,实在是丑,她朝院子里走了一圈,对着村民指着她们二人。
“你们看看啊!这成婚第二天一家人都换上了新衣裳,唯独我这个老婆子!我怎么抢她们东西啊!昨天夜里我闻到了烤地瓜味,我这个老婆子饿着,她们看都不看啊!继母难当啊!老头子怎么走的这么早呀……”
若说苏婧是清白的,可这新衣裳确实是在眼前的,贾氏这话还真是说不准呢,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村长徐老伯在几人的拥促下赶来。
这门婚事是徐老伯做的媒,他来了也能说上几句。
康茵儿气的脸色憋的通红,苏婧未在言语,直接奔贾氏的屋子走去了。
贾氏正跟村民抱着冤屈,一回头看到苏婧进了她的屋子,脸色一变赶忙追了过去。
苏婧端着一小盆鸡血出来,这年头有饭吃都不容易,就算是鸡血也算的上是好东西,贾氏肯定不会丢了。
“婆母,你说你没抢我们东西,那这鸡血还是新鲜的,你又不会打猎,家中也没鸡,你说你哪来的?还说我们饿着你?”
贾氏僵在原地,小眼睛贼溜一转,呵呵笑了两声。
“这……这是我家女儿差人送来的,我还想着今日给你们做血豆腐呢!”
苏婧冷笑:“这两日都在下大雪,咱们这边是山路原本就难走,你女儿会选这两日给你送东西?再说了,谁看见有外人进过村子?这时候从镇上进村子,一个不慎就掉坑里了,谁会找死?”
原本这村民还有几分怜悯贾氏,没想到她谎话张嘴就来。
“死丫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事,但你就是偷了我家的银子,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什么时候把银子给我交出来在回康家!”
大伯娘说罢就去拉苏婧的胳膊,苏婧甩开张氏的手,丝毫不惧的看着她。
“大伯娘,我这衣服来的清清白白,没动你家一两银子,我已是康家的人了,不会跟你回去受你的欺负了!”
“你!”张氏咬着牙,脸上完全呈了青紫色,她紧攥着拳头,继续骂道:“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忤逆我!有了夫家连我这个大伯娘都不要了!我看我是要替你娘教训你了!”
康茵儿见状再次跑来护在苏婧身前。
“我嫂嫂没动你家银子!嫂嫂来的时候都昏迷了!好几天不吃东西了!身上什么都没有!是我给嫂嫂用热水擦的身子!”
张氏咬着后槽牙,那凶煞的模样与贾氏有的一拼。
“滚开你这个臭丫头!我苏家的人我自会收拾?”
张氏想上前推开康茵儿,苏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眸底暗沉凌厉,压低着怒意对张氏道。
“大伯娘,你若非要多事,那咱们就要好好算一笔账了,我爹娘的东西,是该让你还回来了!”
张氏瞳孔放大,看着苏婧忙后退了几步,这丫头……她怎么敢!敢对她这种语气!她想干什么!
“这银子是我爹留给我的,不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康少毅从院外走进来,背后背着弓箭,手里拎着一只野兔。
他换了昨日苏婧给他的衣裳,没有了那一堆补丁让他更显的身姿挺拔气息威慑,冷峻的面容没有神色,眸子冷冷的扫过贾氏和张氏。
贾氏拍了拍大腿又哭嚎起来。
“我一直以为这孩子痴傻,没想到都是装的!平日里不知道背着我做了多少事,老头子留的那点银子,我说怎么就没得那么快呦!”
张氏刚才还嚷嚷偷了她银子,贾氏又学了过来冤枉康少毅,这二人不做亲姐妹都是可惜了。
“我哥哥只是不爱说话,不爱理人,什么时候痴傻了!你从未照顾我们自然不知我哥哥什么样!”
康茵儿不满对着贾氏辩驳,苏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说的这话真不错!
徐老伯清咳了两声走过来。
“二位都别闹腾了,毅儿他爹临终前的确给了我一些银子,为了将来给毅儿娶媳妇,如今毅儿已娶了媳妇,那些银子我自然就还给他了,想来是毅儿提前置办的衣裳。”
“不可能!我分明……”贾氏想要说什么,话头不对又住了嘴。
“你这个妇人!是你说苏婧偷了我家银子,闹腾到这让我丢人,哼!”
张氏知道夺不回银子了,也不能丢了脸面,毕竟自家儿子还要娶媳妇,对着贾氏骂了一句甩袖离开。
贾氏看着她的背影嫌弃的嘟囔:“你家穷的都吃不上饭了哪有银子,那么几两彩礼早还了账了,分明自己贪财。”
“既然你认为我们行为不轨,那干脆彻底分家,各过各的,自然也少了许多事。”
康少毅声音冷漠,贾氏听到愣住,看着他。
“分家?你康家就这一处房子,怎么分!”
康少毅眸子锐利对视上贾氏,贾氏猛的惊了一哆嗦。
“你这些年住着康家的房子,花着我爹生前的银子,我康家的几亩地让你女婿家种着,你与你女儿都不是康家人,我爹对你们也算仁至义尽了,活着的时候就想与你和离,不然也不会把银子交到村长手里也不给你。”
康少毅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村子议论的声音又多了些。
“这毅儿原来不傻呀!”
“他原来就是个闷头青,不爱说话,是他爹临死前说他痴傻了让村长帮忙照顾,这些年不爱搭理人,咱们才以为他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