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个没承受住,苏婧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脑袋磕在土炕上瞬间清醒。
两人跑到东边那块菜地看见一地的狼藉时,苏婧心中闪过无数的情绪,愤怒、不甘……最终满满归于平静。
其他人不知道苏婧在做什么,但是康茵儿却是知道的,她知道这些辣椒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故而才哭的那么伤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这些辣椒和她的锁息息相关,如今辣椒没有了,她的锁也跟着没有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她哭的更大声,惹得周围投来同情的眼神。
苏婧复杂的瞥了她几眼,颇有几分不解,“我都没哭,你哭的这么伤心作甚?”
辣椒地被毁,最应该伤心的应该是她吧!可现在这情况不对劲啊!
康茵儿边抽搐边说:“我的锁没有了。”
苏婧无言以对,将菜田里几颗已经泛红的辣椒捡了回去,回家之后便坐在矮板凳上,久久不语。
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醉霄楼的竞争者,贾氏母女,村里的恶婆娘,每一个都有嫌疑。可现在她纠结的并非这个,她在想办法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总不能日后种个辣椒就要时时刻刻派个人守着吧!
待康少毅赶回来,还未坐下,便听她说:“你陪我去一趟镇上。”
康少毅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辣椒地的事情,他怕苏婧想不开才慌忙跑回来,结果好像和他想象的有些察觉。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的,苏婧这样的女人根本不能用寻常的想法去定论,在做这件事情一开始就应该已经想到这样的后果。
李府。
听闻此事的李衡十分生气,俊俏的脸旁被气的铁青,眉宇间染上戾气。
坐在下首的二人到是和他恰恰相反,怡然自得的品着茶水。
“你们就没有气愤?”李衡不解。
“李公子想多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恨不得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苏婧语气淡漠,仿佛说出如此狠话的人并不是她。
虽然言语上太过狠辣,可李衡觉得也不置可否,那片辣椒地代表的可是醉霄楼的前景,若是查到人,他若是不好生教训一番都对不起他小霸王的称号。
“可眼下并不是生气的时候。”苏婧话锋一转,将青瓷花的茶杯放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时时刻刻提防着,没有这样的道理。”
李衡冷静下来,暗自咂舌,这个女人的心思竟比他还要成熟,若非此言提醒,恐怕他就罪魁祸首这条路一直查下去,届时虽然能够出气,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思索至此,他平心静气下来,坐在首位,“不知苏娘子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苏婧却也谦虚几句,“只是略有想法而已。如今整个禹县就醉霄楼有特制的烤肉,自然成为众矢之的,想要对付我们的何其之多,就算李公子能够对付一两个,可整个禹县的商贾加起来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其中开酒楼的又是占了一大半,难不成李公子有把握收拾这么多人?”
这话将李衡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他还就是如此想的,可现在一听分析,顿时懊恼不已。一两个商贾他收拾起来的确不成问题,可整个禹县的商贾加起来却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李某惭愧,今日听苏娘子一席话豁然开朗。”李衡脾性的确好,若是遇见比自己强的人也不会嫉妒,更甚至会将人拉进自己的阵营。
苏婧见自己的想法被接纳自然高兴,“我倒是有一想法,咱们可以将酱料卖给其他酒楼,专门开一个酱料坊,这样既可以保留秘方,又可以让各个酒楼获利,自然也不会将视线全部放到我们身上了。”
李衡思索许久,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词办法倒也不错,不过依李某所见,这制作酱料的地方切不可在酱料坊内,还要寻几个可靠的人看守。”
这事今日谈好便开始实施,主要是先和各大酒楼的老板签订协议,至于具体内容便由李衡来商定。
而苏婧则是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准备好制作酱料的酱料。
事情解决之后,李衡又恢复了那一副风流倜傥不着调的模样,送他们离开之际,将康少毅拉住,“康兄弟一身功夫可是出神入化,我那些暗卫都被调教的很好。”
“隔几日我再来给他们换一些新的训练内容。”康少毅丝毫没有听懂这话里的夸赞之意。
李衡眼神微暗,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大笑,“康兄弟这一身本事儿若是待在这弱小的禹县怕是会浪费,可有想过要建功立业?”
康少毅眼底难得有几分波动,两人对视几息,“没有。”
李衡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继而恢复常态,“康兄弟真是直爽。”
两人谢绝了李衡让马车送他们回去的好意,慢悠悠的朝回走。
“方才李衡同你说了什么?”苏婧先前落后一步,走近时便看见两人相谈甚欢,心中郁闷,为何同她就是没有话说?
康少毅想到方才的话,心中微动,“没什么。”
这一句话将苏婧口中的话给堵在喉咙里,硬生生憋着。
苏婧将家中留下的一些辣椒籽取出种下,又在系统里换了不少肥料和打冲剂,心底将那个毁她辣椒地罪魁祸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哪知,一转身便瞧见徐月扬站在她身后,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苏婧心中明了,“月扬来了,有事儿么?”
“苏姐姐,我可以住你们家么?”徐月扬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当初康家有难时他们家收留了那么久。现在她不过是来住一段时间,还可以帮忙干活,应当不会拒绝。
若是那夜没有听见那些话,苏婧二话不说便能应下,可现在心中有了咯噔,那句‘可以’哽在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若是来住,那徐老伯该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