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以为花繁是个人畜无害的,结果没有想到小丑竟然是自自己。
他从见自己第一面起,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下就开始算计自己,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城府究竟有多深。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柔弱和不堪一击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怪不得皇太后要找人监视他,并且一监视就监视了这么多年。
有这么个危险的人存在,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吧?
因为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顶着一张羊皮,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将自己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花繁我问你。”言六月说着就指向洞中:“那里面的人,是不是你的人?!”
她现在只想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他派来的!
听到言六月这么问,花繁先是安静了半晌,随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了头,言六月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尽心尽力护着的人,竟然在背后给自己使了这么大一个圈套。
不止如此,竟然还让他的人对自己严刑逼供,弄得自己满身伤痕,差点死了。
那自己这算什么?满腔的热血被花繁一泡尿给浇灭了,又他妈恶心人,又让人生气。
但最可悲的是,即使被人这么对待,这么戏耍,可是自己却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
这样的自己真的算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正常人类吗……
“恩公这是生气了?”花繁见言六月虽然不说话,没有表情,但却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她现在很不高兴。
于是就她解释:“我这也是被逼之下的无奈之举,若是我不提前试探恩公你的话,就不知道恩公你究竟有多大的实力,能不能跟我成为合作伙伴了。”
“合作伙伴?!”言六月听了只觉的像听了个笑话。
“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合作伙伴吗?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你还能提你的意见吗?”
花繁话音一落,四周就出来了好几个黑衣人,言六月见此咬了咬牙:“花繁,你不要忘记是谁救了你。”
“早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老娘我在树林里就应该把你直接丢下,让你被狼给叼去。”
自己好心救了他,结果他倒好,给自己设套不说,现在又找了这么多人来吓唬自己。
这人可真是好样的。
“恩公别激动,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花繁说着轻轻一笑,然后上前一步。
“不会伤害我?你就差要我的命了!”
他把自己打的满身都是伤,现在又睁眼跟自己说他不会伤害自己。
那自己的伤是哪儿来的?凭空来的?还是自己给自己打的?
花繁看了看她身上的伤:“恩公,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分明告诉过他们了。”
“要点到为止,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恩公你这么刚,在那种情况下你都不求饶。”
“可能激起了他们的胜负欲,所以他们才下手开始没轻没重了起来吧。”
言六月见花繁把事情总是说的那么简单,便冷声道:“花繁,你为什么总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这么轻松?”
“那你呢?为什么事到如今了,你的脸上却不见一点生气?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生气吧?”
听到花繁的反问,言六月一下就答不上来了,她垂在身侧沾血的手微微收紧。
“说到底,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是一个没有感情,在别人眼里是怪物的怪物。”
“你跟我是一路人,即是一路人,倒不如相互合作,或许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言六月看着眼前笑盈盈的花繁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这种心里让她的脚先快了一步。
她看了花繁一眼,随后一语不发转身就要走。
她一转身,一旁的几个黑衣人就凑了上来,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见此言六月脸色冷了下来,看来自己今天还没发那么轻易地走了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知道自己走不了言六月就转过身看着花繁。
“我们来合作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你没有选择啊。”花繁说着一耸肩:“恩公,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吧?”
“花繁,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呀?”言六月看着花繁:“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你们皇家的事情,我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帮不帮的上忙不是你来说的,你连皇祖母都能骗得过去,相信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得了你的了。”
“我确实把你皇祖母骗过去了。”言六月说着眯起了眼睛:“可是我不也中了你的圈套吗?”
“怎么回事?虽然你现在没有表情,但是你说这话,我总觉得你是在嘲讽我。”花繁说着就笑了出来,只是笑容却未达到眼底,
“按照你那话说吧。”言六月冷冷道:“总之我不会跟你合作。”
相比那种凶神恶煞,花繁这种笑盈盈,看起来平易近人的人更加可怕。
她没有必要跟恶魔来往,即使他可能是自己回去的关键,但是命最重要不是吗?
“你觉得现在还能由得了你吗?”花繁说着就故作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可是这事儿恐怕没有办法如你所愿了。”
“恩公,从我们两个人见第一面前,你我就分不开了。”
“追杀我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这天下虽大,可是你总不希望你要过着一辈子逃命和担惊生怕的生活吧?”
“逃命有可能,但担惊受怕,不好意思,我感觉不到。”言六月看着花繁。
担惊受怕!自己能感觉到就好了。
闻言花繁一愣:“什么意思?”
“我说,就因为我现在感觉不到情绪的波动。”言六月说着上前一步,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所以我现在才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
“不然就凭你这一连串算计我干的狗事,我会直接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如果不是自己感知不到愤怒,怕是这会功夫自己早就已经暴跳如雷,割了这狗孙子的脑袋吧。
闻言花繁先是安静了片刻,似乎没有思考出言六月话里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道:“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