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那黄毛后,距离我最近的人赫然就只剩下身前的谭海涛了!
乘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腾身而起,双目中尽是怨毒和仇恨,对准谭海涛的胸膛就刺了下去。
“谭海涛,你这个杂种,你在装你妈呢!”
可惜这勺子还是不够尖锐,只是刺破了谭海涛胸膛表面的肌肤,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心有不甘,将勺子从他胸前拔出,又对着他的眼睛径直刺了下去。
现在,我的理智已经被恨意所吞没,别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将这该死的男人击败!
谭海涛万万没想到我会忽然拥有这样的战斗力,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瞳孔中的勺子不断放大,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凛凛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只手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小混混抓住了我的后衣领,狠狠一拉, 我的身体当即失去重心。
就是这一拉,本来可以洞穿谭海涛脑袋的虚实一击没能成功,只是在他英俊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粉色的浅浅伤痕,过了几秒,伤痕上面的皮肤崩裂开来,化为几滴晶莹的血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滴落而下。
小混混将我拉倒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对准我的小腹重重的踹了一脚。
我不断干呕,身体蜷缩成一个虾米一般,再也没有了丝毫力量。
谭海涛微微喘息着,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刚刚我的那一下突然袭击,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一副心悸的神色,怒火冲天道:“何书齐,没想到你这个杂种,还算是有点血性,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点,我就着了你的道了!”
“何书齐,我上你的老婆,害死你妈,随意揉捏你,你应该很是不忿吧……呵呵。不过你就算再不忿,也没有丝毫用处。这个世界不会同情弱者,你既然是个一事无成的窝囊废,那就得做好相应的准备,懂了么?”
我紧咬牙关,用牙缝中憋出几个字道:
“谭海涛,你这个杂种!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我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求饶!我保证!”
谭海涛轻蔑一笑,淡淡道:“行,我等着,不过对于你而言,你还是先抗住,别被我兄弟打死了,再来威胁我吧,蝼蚁……”
说完这些,谭海涛对着他那些混混手下们使了一个眼色,径直就离开了后厨,而下一刻,剧痛接踵而至,小混混们不用顾及旁人,对我拳头脚踢,暴雨梨花一般的倾泻在我的身上。
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我满嘴都是血沫,神智在崩溃的边缘,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可能去求饶,我双目血红,嘶吼道:“来啊!打,有本事打死我啊?打不死老子是你们的野爹!”
随手抱住面前一人的脑袋,双臂猛然发力,膝盖重重上顶,坚硬的膝盖骨撞在他脑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那人额头上瞬间出现一个如同犄角一般的青紫,整个人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这一下至少给他砸成了轻度脑震荡。
众人围殴我一人还被打成这幅模样,那混混恼羞成怒,四下张望,居然是从一旁抡起一个金属材质的椅子,对着我的脑袋轰然砸下。
其他混混都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劝阻,椅子带着猎猎风声,轰的一下砸在我的脑袋上,剧烈的嗡鸣声取代了我的所有感知,天旋地转。
我再也承受不住,眼皮如同千斤重,渐渐陷入了昏迷。
我的神智如同在狂风骤雨中起起伏伏的一页扁舟,浑浑噩噩间,我隐隐约约听见那些混混交流的声音:
“算了,停手吧,别打死了,打死了晦气,到时候杀人偿命,可够我们喝一壶的。”
“确实确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家伙也算是半个可怜人。”
“怎么?”
“你看,老婆都被别人当情妇拐走了,还要被暴打,多惨啊,要是我,我直接去自杀得了,哈哈哈哈……”
“确实,哈哈哈哈哈哈……”
……
我被小混混们丢在了后街的垃圾堆旁,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才醒了过来。
浑身上下酸痛无比,身上全部都是油渍和鲜血,我这幅模样着实不敢恭维,我趔趔趄趄的往回走着,寻找着回家的路。
在路上蹒跚时,一个身穿皮夹袄的中年男子从路旁边的店铺中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我没看清路还是他没看清路,我们两个轻轻撞了一下,要是平常还好,现在我状态极差,被他这么一撞,差点摔倒。
嘴角流出唾沫,我剧烈咳嗽了两声,那中年男子似乎想来扶我,但我已经先行爬起,我对他摆了摆手,用仅有的意识说了声:“抱歉……”
……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已然没有了距离的概念,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消散时,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焦急:“何书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好吗?天哪,你身上全部都是血!”
我没力气回应,感觉身体被一片柔软包裹,随即意识再度归于沉寂。
再度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吗?”
沈晴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四下打量,发现自己在一个装修的颇为精致的房间内,大床宽敞柔软。
“这、这是哪里?”
我的声音别样的沙哑。
“这里是我家,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么?昨天我本来打算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居然是你,你身上全部都是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会又心情不好去打架了吧?”
我嘴角弥漫着一抹苦涩,下意识不想将实情告诉沈晴,沉默一阵后,我忽然转移话题道:··
“我一个大男人的,大晚上被你带回家……会不会不太好?”
这房间的装饰,明显不是独居,更何况沈晴事业有成,性格温婉,我下意识就认为她有伴侣。
沈晴眸子瞬间黯然下来,我的话语似乎触及了她的伤口,她轻叹一口气,摇着头道:“没事,我家里没有人……”
没有人?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这房子明显不是一个人住的, 但她却又说自己家里没有人,恐怕,沈晴的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伤痛。
“好啦,你的衣服我已经拿去洗了,刚好你起来了,我给你擦拭擦拭伤口?”
沈晴不由分说,就拿起了医疗箱,擦拭着我身上的红肿淤青,她一边擦拭,一边面露心疼,银牙紧咬,抬头看着我道:“你怎么又跟别人打架了啊!别转移话题,我们分别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饶是沈晴一直追问,我还是不想告诉她我被谭海涛暴打的事情,露出一个敷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