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在刁难人。
忙碌一天本就是精疲力尽,沈沛忍不住:“刘大娘,现在天色已晚,可不可以容我明天…”
“哪儿那么多废话?”刘婆子冷哼一声。“让你洗你就洗,当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挑三拣四的,也不瞅瞅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漓拉住沈沛:“那我们和阿姐留在这里。”
刘婆子一瞪:“这么几件衣服还要几个人来?”
沈沛拉过两个妹妹,低声嘱咐几句。让她们先跟着杂役房众人回去,自己一人在溪边埋头洗刷起来。
待到全部漂洗干净,沈沛抬起头,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下来。溪边已经空无一人,唯有潺潺的流水声还在脉脉流动。
捶捶酸痛的腰背。这才发现,她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路,又该到哪里去找管家呢?
恰好一个小丫头从溪边匆匆而过。沈沛赶紧叫住她问道:“这位姐姐,请问管家在何处啊?”
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惧怕惹祸上身,那小丫头微微有些慌张,低着头给沈沛指了个方向:“穿过那个园子就是了。”说完就匆匆跑了开。
沈沛并未在意。毕竟以她现在的处境,想必是个人都会敬而远之。
园子不大,栽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一派葱葱郁郁的景象。一条通幽小径向里延伸,仿佛一眼望得见尽头。园子外的拱门上似乎龙飞凤舞的书着几个大字,只可惜可能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年岁久远,字迹有些模糊,瞧不清了。
不知为何,心脏似乎跳得有些快。也许是光线的问题,仿佛这个方寸之大的小园子里藏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在想什么呢?沈沛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趁天色还没黑透,赶紧把东西送到,还得赶回杂役房,找小流和小漓她们。她们应该等着急了吧。
沈沛拂了拂心口,深吸一口气,端起衣服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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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归朝,琐事繁多,卫骊回到府邸时天色已暗。甫一坐定,卫骊便问道:“今天沈沛如何了?”
如松有些忐忑,还是依言答道:“沈沛被蓉姿引入了禁园。”
禁园?
那可是…
在一旁的常青变了变脸色。卫骊的神色冷了下来:“为何不早点禀报?”
如松一愣:“公子不是说让她历练一番吗?况且公子事务繁多,我…”
“胡闹!”
如松常青一惊,抬起头,卫骊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知道这园子里栽了些什么树,棵棵粗壮无比,还散发出幽幽的香气。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这香气闻起来非但不清爽,反而有种沉闷的压抑。
沈沛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不知为何,这园子里的路明明一眼望得到尽头,可沈沛已经走了大约一刻钟了,入目的还是一棵又一棵的树,仿佛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园子不对,得赶紧出去!”
这是沈沛脑子里的第一条指令,当机立断。可是转过身时,她却猛地怔住了。
路呢?她来时的路呢?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