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个余家已经不是他们的家了。李氏的亡故,赵氏除了叹息,也就没说什么了。
余欢也没想到,李氏会死得这么快,不过想想,李氏是什么脾气,能受得了余老太这么骂?她又不是赵氏,她又反抗不了。
几个孩子也没有向着她的,余莺毕竟住在县城,不能时常回来,余壮是个不省心的,那是家里唯一的大孙子,被惯养得不成样子。
也就余颜能管管她,但是余颜又是个窝囊的。
再加上她的腿废了,这样多重的打击下,李氏就是再坚强,也被气得疯疯癫癫的了。
以至于病情加重,余老太不给请郎中,一命呜呼了。
余欢没敢表现得太兴奋。
但是秦梧却看出来了,因为她干活更卖力气了。
晚饭的时候,她亲自下厨,做了十来个菜,还让秦梧去村头买了二两酒。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都知道李氏的死对于她说是大快人心。
赵氏也明白,任由她去了。
毕竟李氏可是要给余欢灌药的元凶。
想到自己活生生的孩子要被当尸体给卖了,赵氏的那点同情心瞬间就当然无存了。
“来,咱们喝一口。”
秦梧很配合的举起了酒杯。
倒是赵氏,摇摇头说道:“不行,我不会喝酒。”
“一口酒,喝完暖身子,还能睡个好觉呢。”余欢说道。
她本身也喝不惯,但是今天她就是高兴,非要喝一点才能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赵氏犹豫了一下一口就喝下去了,顿时脸就红了。
喝了几杯之后,话也就多了。
赵氏一直怀念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她娘还在,带她去镇上,给她买了一截红头绳。
余欢就听着,听着赵氏生命中唯一的快乐时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窝在秦梧的怀里,一点都感觉不到秋天的那一丝寒意。
两个人似乎都习惯了相拥而眠。
饭菜的香味传了进来,余欢知道,自己应该起床了。
秦梧刚刚醒,顺势就起身了,穿上衣服就去打热水,给余欢洗脸了。
这似乎是他每天要做的事情。
余欢将手放在温水里,舒服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用香皂洗脸洗手。
这种天然的香皂,比现代那些东西好多了。
家里的鸡下蛋了,赵氏给余欢和秦梧各煮了一个。
可是秦梧孝顺,扒好了鸡蛋直接放到了赵氏的碗里。
赵氏刚要拒绝,余广才就闯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都是昨天晚上剩得菜,不过肉菜居多。
“你们还在那吃香的喝辣的,余欢,你有没有良心,你大婶子没了,你不去给吊孝?”
余广才上来就理直气壮的。
秦梧放下了筷子,挡在余欢身前。
“出去。”
他冷冷的说道。
余广才扬了扬脖子,还是退后了两步。
他可打不过秦梧,上次被秦梧给打了,现在脸还疼呢。
还没退后了几步,余广才说道:“还有老二媳妇,俺们老余家还没休妻呢。”
赵氏犹豫了一下,虽然她很不想去,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从来不会说不。
“大伯,你说让我们去给大婶子吊孝,那我问你,你会给一个要杀你的认吊孝?”
余欢冷言问到。
余广才怒声说道:“你大婶子要不是中了你下的毒……”
“你还敢胡说,那是她咎由自取,人证物证具在,你要输再胡言乱语,我就告你诽谤…呃……还有,大婶子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吗?少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余欢生气了,说起话来差点忘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诽谤。
可能因为心虚,余广才也没听出来。
他退后了几步:“你这丫头,以前就装傻充楞。”
现在余欢的口才,余广才哪里能说得过她。
况且,是他领了女人回去,李氏才气过去了。
“好歹是一家人……”
余广才缓和了语气。
余欢冷笑一声:“一家人?”她听了都觉得可笑:“你们要弄死我来卖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一家人。”
因为生气,她身体有些颤抖。
秦梧离她近,感觉到了,便说道:“请你出去,我只说这一遍。”
难得他会生气。
而且,他生气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余广才抿了抿唇,他到底是害怕秦梧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余广才的到来给破坏了。
秦梧见余欢不高兴,就没有上山采药,而是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本来就话很少,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哄她开心,唯独能陪着。
没过一会儿,来了一个胖胖得大婶,一身丝绸的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活像一个行走得粽子。
余欢捏了捏自己的脸,露出了笑容:“这位夫人……”
她话还没等说出来,就被胖大婶打断了,萝卜似的手指指向了秦梧:“让他来说。”
她一双小眼睛紧紧的盯着秦梧。
因为秦梧的异瞳,很多人忽略了他的颜值。
当然,只是很多人,并不是全部。
胖大婶上下打量秦梧。
秦梧容貌不俗,身材修长,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和花瓣似地粉唇,还有那比女人还细嫩的肌肤。
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夫人需要什么。”
那胖女人一双眼睛几乎都粘在秦梧身上了:“你给我介绍介绍,哪个好。”
“这些是香皂,夫人喜欢哪个味道的?”
“你觉得哪个味道好?”
见胖大婶靠近,秦梧忍不住退后一步,清冷的说道:“茉莉花味道的卖得最好。”
“那我都要了。”胖大婶说道:“小公子怎么称呼啊?”
秦梧微微皱眉。
余欢见状,急忙上前:“夫人您皮肤这么好,是用的那种脂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