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菁菁对挑剔的沈暮烟来说，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为人热情，嗓门又大，非常适合吆喝。

卖早点？”张菁菁连面条都不吃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暮烟，我又不会做饭，跟着你卖早点，对我来说有点难度哎。”

沈暮烟摇摇头：“不用你来，所有的食材到成品我一手完成，你只要帮着在卖的时候，努力吆喝。我们一天一结账，你四，我六怎么样？”

“不行不行！”张菁菁连连否决，“我光是吆喝哪里能拿那么多钱，我一，你九。”就凭她吃过沈暮烟做过的菜，张菁菁知道暮烟一定有本事把卖早点经营好。

但一想到，自己光吆喝就拿那么多钱，张菁菁心里有点发虚，觉得这钱拿得不踏实。

“菁菁，如果你拿一成，那就变成我的小工，你卖力帮我吆喝你只拿工钱，但如果你四，我六，那就是跟我一块经营这个早饭摊，前期的本钱你要掏四，后期分钱也能拿四，你自己考虑考虑要选哪一样。”

沈暮烟把两者区别跟获得的利益，统统讲给张菁菁听，让她自己做选择。

“嗯……”张菁菁咬着筷子一脸凝重，“暮烟你的本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我就是信不过自己，能把事情做好。”

张菁菁说完，见沈暮烟没接话，想了想又说道：“暮烟要不然你看这样成不，我明儿先跟你出去卖一回早点让我适应适应，到时候我在回去跟爹爹商量一下。”

“自然可以，这种事情，定是要得到你爹的同意才能行。”沈暮烟点点头，又说了一句，“毕竟你手上没几个钱。”

“沈暮烟！谁说我没钱的，我可是有小金库的。”张菁菁一脸不服气，“我小金库的数目，说出来能吓死你。”

“我不感兴趣，你多存点，留着给自己当嫁妆。”沈暮烟呵呵一笑，愉快地吃起碗内剩下的面条来。

第二天还没亮，兴奋了一夜都没怎么睡的张菁菁顶着寒风来到沈家。

沈暮烟刚刚起来，正在熬红薯稀饭，见张菁菁冻得只打哆嗦，忙给她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甜豆浆给她。

“啊……舒坦了。”

张菁菁捧着碗，嘴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往前一瞅桌上放着刚刚出锅的红薯粥，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暮烟，你可真厉害，再简单的食材都能做的这么好吃。”张菁菁一脸幸福地喝着红薯粥，就着酸甜可口的萝卜泡菜，“这个萝卜真好吃，脆脆的。”

今儿有了张菁菁帮忙，沈暮烟就让弟弟跟小猴子留下来看家，两人把把东西全部装到板车上后，缓缓走出了家门。

今天的气温比昨日还要冷，路过河边的时候，河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村里道路上人也很稀少，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

两人将板车推到之前卖早点的地方时，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跃起，一缕阳光带来光亮更带来一丝暖意，沈暮烟就轻驾熟将炉子烧起来。

阵阵白烟冒起，吸引过路的行人。

今儿都是素食，沈暮烟开价的不贵，正让一直想尝尝的行人动了心思，纷纷象征性来上一碗素馄饨，原本也只是想填饱肚子。

没想到这一吃，被震撼到了，明明是素馄饨，怎么里头又鲜又香，再就着一碟小葱豆腐，那别提多美滋滋了。

“哟，沈小娘子，今儿出摊了？”

沈暮烟一扭头，面上露出一抹诧异：“鲍大叔？”

“你昨天怎么没来，害得我在这里等了许久，吃了一肚子的冷风。”鲍大叔低头瞅着铁锅内翻滚的热水，“今儿你卖什么呀？给我来一份。”

“昨天没买到肉，所以今儿卖素馄饨与小葱拌豆腐。鲍大叔，你先等一会儿，馄饨马上就好。”

鲍大叔环顾一圈，看着三三两两蹲在地上吃馄饨的人，扭头跟沈暮烟提议，“沈小娘子，你要是有钱，买些桌椅，总不能每次都客人蹲着吃饭，有损形象。”

沈暮烟舀出煮好的素馄饨递给鲍大叔：“现阶段是无法购买的，再说我卖得是早点，又不是饭馆，要什么桌椅？”

“嘶，好烫，好烫。”鲍大叔被碗烫到了手指，一把将碗放在板车上，手指放在耳垂上看着沈暮烟：“沈小娘子，我给你生姜，你可研究出什么名堂来了？”

一旁的张菁菁一听“生姜”二字，不由竖起耳朵，难不成生姜是眼前这位大叔给的。

“一半一半吧。”

鲍大叔一听这话，有点傻眼了，凑近沈暮烟：“啥叫一半一半呐，厨艺大赛十天后就要举行入选赛了，你可要抓紧呀。”

“入选赛是什么？”沈暮烟蹙眉，“你上次不是说，厨艺大赛是在一个月后吗？”

“唉！”鲍大叔叹了一口气，“这不我正要跟你说此事嘛，结果你昨天没来，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只能死等咯。”

“鲍大叔，说重点。”沈暮烟放下锅铲，一脸严肃地看着鲍大叔。

“我也是前日才得到消息，今年的厨艺大赛改了规则。”鲍大叔挠挠头一脸忧心忡忡，“一共分三轮入选赛、晋级赛与决赛。只能通过前两轮，才有资格进入最后一轮决赛。”

“这位大叔说得可是，清口县每年都会举办的厨艺大赛？”张菁菁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我之前去看过几次比赛，都是呼啦一群人围在一块，一顿比试，选出前三甲。”

“可不。”鲍大叔见张菁菁知道，如同打开话匣子一般一一道来，“还不是今年新上任的县令改的规则，说这样，能除掉很多浑水摸鱼之人。”

“既然是比赛，就应该提前报名吧？”沈暮烟想一下问鲍大叔，“报名时间是什么时候？”

鲍大叔努力回忆起在城门口看到：“好像是到这个月二十，今儿几号来着？”

“今儿不就是正好是二十吗？”张菁菁一拍脑袋瓜子，“暮烟，你要真去参加厨艺大赛，今天可一定要报上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