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在医院里静心休养了几日,身体慢慢恢复,可是被割的左手上,从此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疤痕。
那天之后,季玉芬就不曾来骚扰过她,傅关耀也未曾再来过。
意外的是,在她出院当天手机进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她爸爸顾之华的来电:“安安,你是不是和关耀吵架了?不会是你又惹他不高兴了吧?他从我们顾氏猛然撤资了。”
“爸爸,这些我无能为力,我从来不曾有能力去左右他工作上的任何一个决策。”顾安安乏惫的道,内心痛楚涌现。
一年前,正是因为顾家,更是为了顾家的家业,她不得不火急火燎将自己推销出去。
最灿烂的青春时光,一年的土豪富太生活,最终得到了什么?也就是一具遍体鳞伤的身子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罢了......
“你不可以不理啊。”听她这样一说,顾之华焦急不安了:“万一耀星不再管我们顾氏,那我们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哪怕是工人的工资都没办法发,安安,你就是太任性,你去向傅关耀求个情总可以吧?他向来都宠你,会同意的。”
哟,他何时宠过我?若他当真宠我,还会对我动手打我?尤其是在另一个肚子里孕育着他孩子的女人眼前......
顾安安的手情不自禁的附在了自己之前硬生生受他一耳光的地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的道:“爸爸,以后这种事别告诉我了,我知道了也无能为力,我都准备和他离婚了。”
“什么?!你要和傅关耀离婚!”顾之华的嗓门立马扯大了分贝:“安安,你简直就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快点去找他求情,无论你使什么招,我绝对不允许你和他离婚!”
“我绝不会求情,分明是他对我不起!”顾安安同样大声的吼回去。“这个婚我非离不可。”
“哪怕是他做犯下了天大的错,依旧是我难得一遇的好女婿。”顾之华被气的跳脚,在电话里狂躁的怒吼着。“安安,我告诉你,你若真敢把这个婚给离了,永远都别再回顾家了!从此我顾之华没有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肝的女儿!”
顾安安幽幽的将电话切断,内心深处嘲讽的笑着:再见了爸爸,我很快就要出国去深造了,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家了......
不经意的抬头,才看到病房门不知何时莫名的被打开了?一位衣光颈亮的人杵在门口处,是季玉芬,一往既往的洋着一脸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一眼便能得知精心打扮过。
顾安安脸色昏暗,正想开口赶人,季玉芬笑脸迎人的抢先一步道:“你甭动怒,我很快就闪人。”
说话间,她把手中的文件大大方方的摆在了顾安安最显目的地方:“这是傅总,哦,错了,差点忘记了,我已经改口叫他关耀哥了,是关耀哥托我给你捎来的。”
顾安安淡漠的瞟了一下,是两份已经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a4纸上清晰的笔迹,落下了傅关耀三个大字。
刻骨铭心的三个字和笔迹深深刺痛了顾安安的眼眸,但是她却勾起了一抹弧度,笑得格外娇艳:“有劳你特意跑一趟亲自为我送上来。”
“何需客气。”季玉芬微微笑了笑,落落大方的走出去,突然一个转身说着:“差点忘了,我和关耀哥准备结婚了,在来这之前他向我求的婚,我同意了。再怎么样也不可以让我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没有爸爸吧,你说呢?”
“真是个好消息,我恭祝你们的孬种早产,一生与幸福无缘!”顾安安冰冷的笑了笑,说。
“顾安安,你为什么说话就如此的狠毒?”季玉芬实在受不了的拉黑了脸。
“我向来如此狠毒。”顾安安突然站起来,杀气腾腾:“信不信我可以赏你几个清脆的耳光?”
“你!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季玉芬两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处,无声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惊慌失措的逃离了病房。“怪不得会被关耀哥抛弃。”
“你早晚也会被抛弃!”顾安安在她病房里凶巴巴的回敬着她。
“安安,你与人斗嘴了?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宇文松刚好来到,和幸幸落荒而逃的季玉芬擦肩走过。
“一个无所谓的二货。”顾安安显然不想提及那些事,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擦着眼角的眼屎,随即提起自己少许的行李:“感谢你来接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咱们闪吧。”
医院门口不远处,一辆一点不招摇过市的白色轿车里,傅关耀目不转眼的盯着顾安安和宇文松肩并肩的走出来,一路畅谈堪欢,甜蜜无比。
她的步伐灵活自在,神情清纯可爱。嘴角上扬,眉眼眯成一条弯弯的镰刀,犹如一只调皮的小白兔。
这么轻松自在的小样,他们结婚那么久,从未曾出现过......
司机也将一切收入眼底,显得有些促局难安的问:“傅总,要不我去把太太叫过来?”
“不用。”傅关耀双手捂住青筋暴出的额头,声音低沉的道。“她现在不再是傅太太了。”
对啊,她终究和他离婚了,和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着,最后还是绕不过她一直执意坚持的那个想法。
她愿意死,也不愿意与他在一起。
或许,命中注定,他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或许,他是时候彻底放开她了......
次日,因为有宇文松的帮忙,早就将签证准备好顾安安不费吹灰之力飞出了国外,开启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然傅关耀,光速般对外宣布与季玉芬的婚期,全国上上下下的媒体新闻,全是首页报道着这么一个最量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