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时,顾安安又一次从医院里醒来,但是并非上次那家医院。
呆在病房里看着她的,并非宇文松,倒是那个她压根就不想见的人,季玉芬。
见到她醒过来了,季玉芬马上激动的大叫着:“安安姐,你醒来了。”
顾安安厌烦的咬紧牙关:“谁是你姐,听着,你给我马上消失。”
季玉芬仿佛早就知道她醒来后会这样子,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照样柔声细语的道:“我明白你恨我,但是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希望留下我的亲骨肉。安安姐,你难道想看着傅总绝后?”
顾安安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感觉与她说话都是在对牛弹琴,干脆转过头去对她不理不睬。
季玉芬哪里舍得轻易放弃,继续热情的关心着:“医生吩咐过了,你需要静养调理身体,你刚刚醒来肯定饿了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去帮你买回来。”
顾安安忍耐到了极限,感觉耳边有着一只非常讨厌且不通人性的话唠八哥,干脆一手抓起病床上的被子将头也盖住,无声的赶着她出去。
“安安姐,我就搞不明白何时惹到你了?”季玉芬重重的吁出一口气,弱弱的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喜欢我,就算我爸爸之前在傅家当工人,再怎么样我和傅总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啊。你们结婚之后,偏偏不准我再管他叫关耀哥,我都乖乖遵命了。哎,你为何就是不待见我呢?”
“渴望有人待见你,滚去找傅关耀。”顾安安一点颜面也不给的大吼着。“少在我面前装柔弱扮可怜的犯贱!”
季玉芬打扮的大方得体的妩媚脸孔最终露出了一抹狼狈之色,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提及傅总,我有孕在身,本来他死活不愿意让我来医院的,便是我得知你割脉自尽,一宿无眠。苦苦哀求才征得他的允许让我来这里陪着你,五分钟前还特意叮嘱我快点回家去,别累坏身体了。”
“哟,你胆子还挺肥的啊,居然敢孤家寡人留在我身边,难道就不担心我将你身上的这个野种给化为一泡血水?”顾安安冷嘲热讽的道,心犹如被针刺的千疮百孔,脑海里闪现出傅关耀对季玉芬千般疼爱,百般呵护的深情款款一幕。
“你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毕竟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半是傅关耀的啊。”季玉芬双手轻轻来回抚摸着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来怀孕的肚子,假装羞涩的说。
“为什么不可能?”顾安安突然从床上激起,迅速的来到了季玉芬的跟前,双手紧紧捏住她那细长的颈项:“敢不敢赌一把,我马上就可以让你为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
“啊!你想干嘛?快来人啊,救命啊!”季玉芬被吓的屁股尿流,扯着嗓子大呼小叫着求救:“傅总!傅总!”
关着的病房门猛的被从外踢开,傅关耀火速的冲入,看到病房里发生的这一幕,脸色突变:“顾安安,你疯了!”
他大手将使劲捏住季玉芬颈项失去理智的女人手狠狠扯开,好巧不巧的扯痛了她受伤未愈合的手,顾安安啊地大叫出声。
傅关耀紧张的放开了她,脸上流露出无比的焦躁:“你是病患就不能消停下!”
顾安安眼神都不舍得给他一个,冷漠的回到床上去:“离婚协议书签名了吗?”
傅关耀双手情不自禁的捏紧再紧,深邃的眼神疲惫不堪:“等你康复后再聊这个。”
“行,那我从这里跳下去。”顾安安一边说一边再次下床往阳台方向走去。
目前,她们所处的病房可是二十楼啊。她能吐槽的,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傅关耀额头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大手一挥将她拥入怀中,沙哑的嗓音瞬间颤抖起来:“我答应你,可以了吧?”
从头到尾静静杵在病房内全程欣赏着一切表演的季玉芬,缓缓的将头垂下,刻意的将自己脸上一抹得逞的笑容给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