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里的女人见雷烈发火,心里怵了一下,色厉内荏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你们家的条件我们系统里有录入,本来就不符合我们的放款条件,你在这里对我吼也没用。”
这时候两个保安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女人立刻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道:“经理,我只是说他不符合我们的放款条件,结果他就冲我吼。”
小地方的人当个芝麻大的官都能拿着鸡毛当令箭,越是底层的人越是势利眼,经理在雷烈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过他,这么着急贷款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有势力的人,于是笑眯眯说道:“这位先生,放款条件是硬性要求,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啊。”
雷烈眯起眼,冷冷地扫了一圈屁大点的信用社道:“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你们的放款条件是什么?”
经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种土包子他见多了,一看就是穷人。
他走过来故意扬声道:“要么是宅基地抵押,要么在三大银行有过二十万的存款,不过我看你,也不像是有存款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我们这里闹事,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二十万存款?
雷烈眼睛里透出一抹狠色,他直勾勾地盯着经理,从迷彩裤口袋里摸出一张中行的银行卡,“啪”的一声拍在窗口前边,威风凛凛道:“查清楚上面的数字,看看你们这个信用社的现金够不够老子取!”
窗口里的女人看了一眼银行卡,又看了看经理,为难着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查。
经理断定这闹事的没钱,当即对窗口里的女人阴笑道:“小李啊,那你就帮他查查,万一是拿空卡糊弄人呢。”
陆续有人来信用社办理业务,看到这副架势纷纷站在一旁围观。
窗口里的女人有经理撑腰,底气足了不少,伸手捞过银行卡刷了一下,下一刻她就愣在当场,瞪大眼睛盯着电脑上显示的卡内余额,半晌才摇头结巴道:“这这,这不可能,这卡里居然有……居然有三百万……”
经理脑子“嗡”的一声,他们信用社只是村级信用社,存款十几万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超级客户了。
三百万,那是什么概念!
“你特么看清楚没有!”经理跑过去看了一眼电脑,登时也愣住了,惊惶地小跑出来,赔笑看着雷烈连连道歉。
雷烈一把攥住经理的领子,差点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抿着唇冷眼道:“永远别企图欺负一个小农民,因为你不知道,他有多少种方法弄死你!”
经理诚惶诚恐,笑的比哭还难看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我狗眼看人低。雷先生,您绝对符合我们的放款条件,只要您需要,我现在就可以为您办理,不出一个星期就可以放款。您原谅我这一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每个村贷款都有指定的信用社,雷烈不计前嫌,在这里办理好二百万的贷款后才离开。
中午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吃了碗面条,下午他专程去手机店买了部手机,又在二手汽车城看了一台实用的越野车,八万块钱成交,雷烈很是满意。
手续办理妥当后,雷烈开车直奔果木市场。
这次他要靠着后山几百亩的地,干件对全村都有好处的事!
从果木市场出来,雷烈在桥头底下找到两个开挖掘机的和四五人的工队,商量好价钱和施工时间后,他开车返回上榕树。
“怎么、怎么出去一天就买了新车?”付玉莲自家二兄弟开车回来,怔了半天才说出话。
雷烈不多说,下车后进家喝了口水道:“嫂嫂,后山养殖场里那几棵老树,是不是在合同里?”
上榕树的后山有上千亩地,雷雄承包的那片山头有三百亩,就在养殖场里边,有五棵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古树。
付玉莲俏眼一转,凝眉回忆道:“那几棵古树你大哥签合同的时候是签进去的,划给咱们的几百亩地原来有不少树,村里说让咱们自己处理,大部分你大哥都砍了建厂房和院子,我看那几棵老树不知道长了几百年,就没舍得让你大哥砍,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付玉莲寻思,二兄弟莫不是要砍树?
雷烈压了一盆井水擦了擦脸道:“这五棵老树说不定能成摇钱树,等我上山去看看回来再说。”
这话彻底把付玉莲说迷糊了:“那几棵老树能发什么财,砍了打家具那木料也不行,软的很。”
雷烈神秘一笑,没理会付玉莲的疑惑和不解,把毛巾往洗脸盆里一扔,转身出了家门去后山。
上榕树村子到后山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山下的地都被人开荒种了常吃的蔬菜,雷烈穿过绿油油的菜地,狠狠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七年里他去过的地方不少,要说最喜欢的还是上榕树,到了春天,空气里都是油菜花的香味。
顺着山路一路往上,是一片废弃了的厂房,厂房的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地上还歪七扭八的扔着不少养殖鸡用的食盆和喂水器。
“树是好树。”雷烈直接走到厂房门前。
五棵古树错落在整个厂房的大院子里,足有六七米高,这树乍一看长得像桃树,横生的枝杈几乎把整个院子都遮起来,雷烈仔细端详着,走到其中一棵树下面“噌蹭”两下爬上树杈,摘下几片新鲜的嫩叶放进嘴里嚼了嚼。
一股清香甘甜的味道从雷烈的味蕾弥漫开来,他登时心里一喜,又摘下来一片叶子双眼冒光道:“就是这个没错!宝贝,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雷烈拍了几下粗壮的树干,从枝头一跃而下,又在厂房里转悠了一圈确定这地方不会有人来后,才从养殖场走出来下山回家,临进门前他顿住脚步往后看了一眼,从上山前他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暗地里注意着他,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雷烈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暗道:难道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