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抽了下嘴角:“何必呢?我这递给你,你也没碰到我,至于这么讲究?我白日里还拍过你肩呢。”
一提起肩,林慎独就觉得肩膀上又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脸上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起来:“小姐如此不守规矩,难道就不怕为大人惹来笑柄?日后无婆家敢娶吗?”
“敢问林仵作,你学的哪家言,教你随随便便管旁人家的嫁娶事件了?”谢池春笑着问。
她笑地越开心,林慎独越怵,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学生一番好心,小姐若是不愿接受,那权当学生多管闲事罢了,只是日后希望小姐能与学生保持君子距离。学生无权管束别人,却要为自己言行负责。男女有别,小姐可不在意,学生却不能不重视。”
谢池春笑了一声:“行了,你在我眼里,就不是什么男人。”
林慎独瞪大了眼睛,望着谢池春,气得脸都红了,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
瞧见他这模样,谢池春才反应过来,自个这话有些歧义,可看林慎独这番表情,又觉得好玩,索性将错就错:“在我看来,你和我的小姐妹也没什么区别。虽然你我今日头一回见面,但在我看来,我们那是一见如故,又谈得拢,若非你是个男儿身,今儿个我非得同你彻夜长谈。”
林慎独愣了一下,随后脸越发红了,又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还不忘伸手抱住自个,做出防御状,脸上那股提防委屈模样,活像是被调戏了的小媳妇。
谢池春:“……”
他这是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而且这事难道不是她更吃亏一点吗?谢池春觉得自己的闺秀风范要守不住了,不止手痒,而且还嘴痒想骂人。
“林慎独,你可真能耐。”谢池春咬牙切齿地逼出一句话来。
林慎独放轻了声音:“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尽管说得理不直,气不壮,可就是偏偏要说。
谢池春气得直接冲到林慎独面前,手高高地扬起。
“谨——谨言慎行。”林慎独又往后退了几步,可惜后面挨着一堵墙,他也退不到哪里去,说话都开始哆嗦起来。
谢池春气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她强勾起一抹笑来,冲着林慎独笑着点了点头,硬生生地收了手,没有打下去,而是在林慎独面前,将手握成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来。
林慎独吓得脸瞬间白了。
“林仵作。”谢池春伸出一个手指,指着他:“你,谨言,我,”她又将手指向自己:“慎行。你要是再敢乱说话。”谢池春晃了晃拳头,随后抬起另一只手,想将手里的东西给他,伸到一半,又气呼呼地将东西拍到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吓得林慎独打了个哆嗦。
直到谢池春离开很久之后,林慎独这才回过神来,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暗自念叨着:“夜叉婆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视线落到一旁的桌上,他上前将纸拿在手中,悄声嘀咕了一句:“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