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耀平敛了神色,似乎是意识到了现在的孟香芸不似以前那般好打发了,面色也不禁凝重了几分。
刚好孟香芸最后一口苹果啃完,满足的轻叹一声,扔了苹果核跟孟耀平打了招呼。
孟耀平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下,挑起眼皮瞥了孟香芸一眼。
“这么晚了,你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我的嫁妆一事,”孟香芸把自己列好的嫁妆单子掏出来拍到孟耀平的手边,“先前大伯母答应了,陪嫁的嫁妆允许我自己来定。单子我已经列好了,还请大伯过目。”
虽然孟耀平已经猜到了孟香芸的来意,但亲耳听到她证实,心下还是不免冒出一阵异样。
孟香芸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她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处,还清晰可见几处伤痕淤青,连额头上都有一处细小的口子还在微微渗血。
孟耀平皱了眉头,虽然他知晓因着孟香芸想逃跑不成,反而被孟钱氏差人捉住教训了一番,但也没想到孟香芸伤的竟这般厉害。
若是伤在看不见的地方就罢了,连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清晰可见淤青伤口,孟钱氏这事办的太不圆满!
难怪孟香芸突然性情大变,这是被打的狠了,所以起了反抗心理?
孟耀平自以为自己猜测到了原因,手上还捏着孟香芸列好的嫁妆单子,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飞远了。
孟香芸也不催他,淡定的手执茶盏低头轻嗅,啜饮一口,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孟家落魄了,日子也比平常的平民百姓过得好太多。
单是这茶叶,品质也是中等偏上,清香怡人。
这会儿孟钱氏也终于堪堪赶到了,只见她踏入书房后,先是瞪了孟香芸一眼,随后就凑到了孟耀平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单子上的内容。
在孟钱氏看了一眼孟香芸列了些什么东西后,当即就被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贱人,你竟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你晓得你写了些什么东西吗?你莫不是想把孟家掏空!简直其心可诛!”
孟香芸抬手掏了掏耳朵,冲孟钱氏微微一笑。
“很多吗?”孟香芸故作惊讶道,“我原以为我这单子开的很是有分寸,并没有丝毫逾矩呢。毕竟我这可是要嫁进定国公府的,这门亲事本就是孟家高攀了,若是再不拿出来点像样的东西,岂不是要被定国公府看轻了?”
孟香芸显然已经抓住了孟耀平的死穴,她的话刚落地,瞬间就感受到了孟耀平朝着她投过来的凌厉眼神。
孟香芸面上不显,心下却禁不住冷笑连连。
孟耀平为了攀上定国公府的门路的心思昭然若揭,只要是为了达成他的目的,他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果然,就见孟耀平沉吟了片刻后,把孟香芸列的嫁妆单子放置桌面上,屈指点了点。
“你要的东西确实太多了,孟家现在情况不太好,恐怕达不到你的这么多要求。五万两纹银和孟家香坊,你只能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