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泽她爷爷老狐狸眼睛一瞪:“怎么? 我传个君位给我孙女儿都不行了? 你闺女小小年纪的出门在外,你不操心着些便也罢了,老头子我传个君位给她你也不许。这么几天没挨揍,你便忘了疼字儿怎么写的了是不是? ”
眼见她老爹今天是个要挨揍的景象,染泽赶忙一爪子扒住她爷爷的手,面上瞬时亮起一抹谄媚的笑:“爷爷,我老爹他不是那个意思。您看啊,若是青丘主君传位,是要行祭天大礼的罢? 行这祭天的大礼,总是要好好卜一个良辰吉日的罢? 卜出的良辰吉日还不知在几百年后,几百年后待得染泽真真正正承了咱们青丘君位,魔族想做些什么也早便做完了。这般染泽承了君位也没有人可以让染泽欺负去,您说是不是? ”
见她爷爷缓了去掏棍子的手,染泽继续笑嘻嘻道:“再说了,爷爷您想,染泽自来就是咱们青丘唯一的帝姬,放出去哪个不要命的敢犯在染泽头上? 如今染泽又负了四万多年的修为,等闲又有哪个敢随意与染泽动手的? 爷爷您便放下心,待染泽从魔族挣够了名声,给您带他们上好的血莲花回来好不好?”
天穹帝君眼里蓦地泛起一丝晶亮光芒,只转瞬又压了回去,大手将染泽包进怀里,轻声地叹:“我们小狐狸长大了,知道孝顺着爷爷了,也好出去闯荡闯荡挣名声回来咯。”
染泽由着爷爷叹了一阵,便领命下去筹备前去魔族之事。只留几个仙气飘飘的老神仙一人端着一碗茶水于洞府中干坐着。
凨阙帝君年纪较天穹帝君小了那么一些些,然而于八卦之道这一法门上却修得比之天穹帝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漫长的岁月里,凨阙帝君不只是修得了上乘的八卦之道,于戳人痛脚这一项上,更是生出了浓厚且深重的功力。
格外喜欢戳人痛脚的凨阙帝君瞧着天穹帝君几分沉重几分伤怀的脸色,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化雨:“怎么着了老哥,舍不得她了? 孩子么,毕竟还是要放出去闯闯的。再说了,没有哪个时候能比现在遣了这孩子去魔族更好的了,你心里也明明白白的不是?”
天穹帝君恶狠狠剜了窃笑的老凤凰一眼,手边儿的茶杯也不知为何啪嚓一声碎成了八瓣儿:“老子自己家里的事情,要得你在这里放屁? 麻溜些滚远,本君可是知道这天上飞的东西肉好吃!”
“嘿哟哟,合着小丫头想吃了窃脂鸟是从你这儿学了去的? 也不是本君说你,医者么,其实还是要慈悲为怀的好一些罢?”烛阴帝君抚着胡子截住了二人的话头,起身向洞府外走去:“不过天穹啊,有些东西,它该来总会来啊……”
青丘的月,千万年来总是银辉皎皎,掩在枝头树梢,是染泽最喜欢的模样。仿佛是知她要走,满天的星子更是应景地排布罗列,几乎能随着染泽的步子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