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合作伙伴吗……

容观止打量着顾语筠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顾语筠现在的变化，让他非常，非常地感兴趣。

这和记忆中那个任人宰割的顾语筠，那个拼命粘着容天邑不管不顾的顾语筠，可是太不一样了。

容观止顿了顿，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顾语筠一怔。

“以后不会了，如果有需要你以法务部名义出具意见的，我会提前和你打招呼。”容观止温文道。

顾语筠简直要惊呆了，印象中这位容大少可不是会把“很抱歉”三个字写进他人生词典的人，没想到他的态度倒是意外的好。

他忽然转了性，倒是让顾语筠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顾语筠轻咳一声：“啊，没事。”

“但是有件事我想了解一下，”容观止看向顾语筠，道：“你和我二弟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顾语筠没说话，半晌方才勉强自己露出了相当惆怅的神情，抬头情深意切地对容观止说道：“我对天邑哥哥一往情深，但是他不喜欢我，感情这种事也不能勉强，我是想着好好努力的，如果将来天邑哥哥喜欢我了，我就赶快嫁过去，如果天邑哥哥一直不爱我，我就……我就只能放他自由了。”

顾语筠自己说完都被自己这番“符合人设”的话恶心了个够呛。

她不知道自己演技究竟如何，还好这番话也千锤百炼过，顾语筠在心底排练了一万次，最近也打算演给一万个人看，好歹也为后续做个铺垫。

但是……容观止看起来没怎么相信。

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仿佛能看透顾语筠。

“行吧。”容观止终于收回了目光，抬手看了眼手机，道：“三天后刚好是周六，到时候我让司机来接你。”

顾语筠微怔，点头应了，想了想又道：“别来我家，到时候我给你地址。”

“好。”容观止随口应了，看着顾语筠紧张兮兮的态度，轻笑一声，没来由起了逗弄的心思：“不过……往后每一两个月都会有那么一次，你打算每次都当偷情一样处理？”

刚刚还能言善辩的顾语筠脸腾地红了，她狠狠瞪了容观止一眼，也不知道这样的她眼神都没了什么杀伤力，反而让容观止心情不错。

“我走了。”顾语筠气哼哼地转头就走。

容观止没来由地弯起唇角，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不远处，容观止的助理肇东看过来，神色有说不出的意味。

“不用离那么远看着，”容观止对肇东点了点头，示意道：“你觉得这位顾小姐怎么样？”

“和之前传闻中的不太一样。”肇东本就不多话，此时被问到了，也只是寥寥数言回应。

“是吧。”容观止轻笑一声：“我现在都在怀疑……”

肇东看过来。

容观止淡淡道：“怀疑我那二弟视力可能不太好。”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很显然，肇东没能理解自家boss的意思。

容观止也不介意，笑了下没再解释。

这个顾语筠分明聪明的很，也不知道之前怎么就甘愿将自己扮成一个傻子，天天追着容天邑跑。

容观止笑了笑，挥挥手十分深沉地做了个决定：“给我查一下之前顾语筠在法学院做过的项目。”

容观止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法律的精进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算顾语筠出于什么目的或者说犯蠢一定要嫁给容天邑，那么——

顾语筠当年的能力一定也不错。

……

顾语筠被召唤到容观止家时，容观止正坐在沙发上，神色十分复杂地看着一沓资料。

顾语筠踏进门，轻咳一声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就见彼端容观止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你怎么了？”顾语筠狐疑。

“我之前在一次晚宴上和顾先生有过接触，顾先生是个很善良的人，当时慈善晚会拍卖一个花瓶，”容观止读得声情并茂：“那个花瓶很贵，我爸爸买都要犹豫，但是顾先生根本没犹豫，毫不犹豫就给拍下来了。当时我就想，顾先生真是个好人。所以这个案子，顾先生违约了，他怎么可能违约呢？”

顾语筠开始还跟着笑，听着听着，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这是我当时模拟法庭的答辩词？”

容观止轻笑一声：“刚好翻到，觉得挺有意思的，拿来和顾小姐回味回味。”

回味回味……回味什么？回味正主有多愚蠢吗？

顾语筠无奈地看过去：“倒是没看出来，容先生还有这个癖好。”

容观止饶有兴致地将手中的本子合上了：“顾小姐果然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容先生还不是一样？”顾语筠也懒得伪装了，淡淡道：“与其探寻我到底能力如何，不如容先生好好想想，现在对我而言我们只是金钱交易关系，对您而言可不然，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我之前没有言明，无非是觉得如果合作愉快，彼此相安无事也挺好，但是现在看来，容先生对我是不是太有兴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