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教育不能急于一时,林朗还没想好怎么科普那些知识,便暂且搁置不提,先带司迟寒出门游玩散心。
正是夏日树木茂密的时节,漫山郁郁青青,清风吹散几分暑气,可惜蝉鸣音在耳边吵嚷着,实在忒烦人。
林朗抬头看去,目光掠过一只黑色的蝉、透过树叶枝杈,隐约望见远处坐落在茂林中的古寺。
这古寺颇有名气,据说曾有得道高僧在此圆寂,当时寺中开了一池金莲,从此这寺院名字就成了金莲寺。
天热得很,香客却不少,往来者络绎不绝,司迟寒瞅了瞅袅袅青烟,心想若是没事,待会儿来上柱香吧。
佛祖保佑,希望少爷身体能好些,长命百岁。
香他诚心诚意地上了,甚至将大半私财捐了出去,佛祖却好像没听到司迟寒的心愿,第二天他的少爷就病倒了。
昨日贪图凉爽,多吃了两口冰,也算林朗自作自受,昏昏沉沉躺了两天,感觉好些的时候,就见他家小少年眼眶发红、黑眼圈似熊猫。
“你——”林朗声音沙哑,多了几分弱气,映着那苍白的脸色,更惹人怜惜,他问道:“你这几天没睡么?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司迟寒抹了把眼泪,委屈巴巴地抱怨:“佛祖不灵验,我明明许愿求您身体好些,转眼您就病倒了,还不如不许!”
林朗哭笑不得,他这个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信佛,可如今身处寺庙,总不能骂人家的信仰,遂劝道:“好了,说不定本该是场大病,你求了佛祖,我才只病这两天。”
司迟寒仍旧难过,林朗就说:“躺了两天,骨头都要生锈了,陪我出去晒晒太阳罢。”
阳光灼热,坐到太阳底下感觉阴气从骨头缝里被晒出来,司迟寒一会儿怕他热,一会儿怕他着凉,手里拿着扇子不知该不该扇。
正犹豫着,余光里忽然映进来个人影,司迟寒转头看过去,冷喝道:“你是谁?不许偷看?!”
林朗也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见墙头上露出双眼睛,忍不住莞尔一笑,扬声问:“小孩儿,你在看我?”
偷窥者没被司迟寒的怒喝吓到,却被林朗这展颜一笑恍了神,脚下没站稳,“呀”一声摔了下去,还不忘慌忙解释:“你、你瞎说!谁看你了?!”
听他这声音脆生生的,就知道没摔疼,林朗于是毫不担心地继续晒太阳,昏昏欲睡时忽听得有人喊:“请问,林公子在否?”
司迟寒去打开门,面前是个二十岁出头的书生,身如修竹,模样也俊俏,脸上挂着微微歉意的表情:“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惯爱惹事生非,今日晌午……”
他苦笑一声,无奈地把身旁十五六岁的少年往前推了推:“总之,带这孩子来道个歉。”
林朗听见了他的话,笑道:“男人被看两眼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若这院子里的是个女孩儿,恐怕就毁了人家的清誉……迟寒,放他们进来罢。”
少年冷哼一声,很不情愿的样子,却悄悄红了脸颊,克制不住地去想那令人惊艳的容颜。
他可真好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