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收回视线,想起这几日自家姑娘的种种安排,不由得叹道:“姑娘真是神机妙算。”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苏嫣笑着问道。
小葵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自有姑娘的打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姑娘这一边。更何况这石文礼本就品行不端,身有隐疾却不说,明摆着是想骗婚,自然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苏嫣听了小葵的回答,一时陷入了沉默。
小葵一直都是这么信任她,上辈子她成亲不久后,小葵就被家里人接回了老家,自那之后她们就不曾再见过了。
苏嫣回到皓月阁时,武定侯府如往常般安静,而与其隔了一条街的茂国公府却乱作一团。
茂国公夫人抱着石文礼哭得歇斯底里,而石文礼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呆呆愣愣地站在堂中不知所措。
坐在一旁的茂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眼底都藏着笑,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不怪他们夫妇如此,实在是茂国公夫人做得太过分了。
这位国公夫人原本是一小官之女,因为姿色尚佳被茂国公续娶为继室,刚进门时还算贤惠,待她生下石文礼后,就开始盯着原配嫡子的世子之位,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国公府,因此世子夫妇对这位继母向来只做表面功夫,实际关系并不好。
茂国公被夫人哭得心烦意乱,面色阴沉,不耐道:“别哭了,白让人看笑话。”
折腾了一个早上才将石文礼从顺天府里捞出来,茂国公现在只想赶紧了结此事。
茂国公指着石文礼的鼻子问道:“那个青楼女子所说可是真的?”
石文礼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茂国公见石文礼的反应就知道师佩佩所说应是真的,脸色越发难看。
茂国公夫人捏着帕子拭泪,心疼不已地抚摸着石文礼的脸颊。
“若真是如此,你与武定侯府三姑娘的婚事就作罢吧。”茂国公面色发青地说道。
“作罢?凭什么!”
茂国公夫人一听这话,被气得差点蹦起来。
谁都知道晋阳郡主给她女儿预备的嫁妆丰厚极了,她才不能让到手的钱跑了。
“武定侯是皇上的心腹,晋阳郡主又是皇上的表妹,那苏嫣是他们夫妇唯一的女儿,如今文礼出了这事,他们如何会将女儿嫁到这来?虽说如今他们身在江南,可是等他们回京,这婚事肯定要黄,倒不如现在咱们识趣些,与他家世子将事情说清楚。幸好才刚要开始议亲,也容易好说好散,若是真为了这场婚事撕破脸,可就太不值当了。”茂国公好言劝道。
茂国公夫人高声反驳道:“如今这都已经在议亲了,哪有半途悔婚的道理。”
茂国公见与她说不通,也不再解释,直接嘱咐长子道:“明日你去武定侯府上把事情说清楚,务必好生赔礼道歉。”
世子起身应了一声。
茂国公迟了一瞬又说道:“你待会去库房挑几样东西送去,捡最好的,别让人说咱们家失礼。”
茂国公夫人一听这话更不乐意了,叉腰指着茂国公和世子骂道:“我看就是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
茂国公气得浑身发抖,挥手将桌上的茶具纷纷打落,一甩袖子,到后院找新纳的妾侍寻安慰去了。
世子夫妇遮着嘴角的笑,跟着茂国公离开了。
“儿啊,你父亲不疼你,我疼。”茂国公夫人拉过石文礼的手,眼中精光一闪,“娘这就去武定侯府把这事说清楚,定不会让煮熟的的鸭子飞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