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佩佩叹了口气,低声问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五百两。”苏嫣伸出了一只手,比出了数目。
师佩佩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公子也太瞧不起奴家了,奴家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的……”
“黄金。”苏嫣很有底气地说道,“有了这笔钱,就算康王不念旧情,你也可以疏通其他关系从舞梦楼赎身出去,甚至还能保证你下半辈子生活无忧,这可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好。”师佩佩挣扎一番后终于点头答应。
苏嫣嘴角上翘,拿起自己的茶杯与师佩佩的茶杯相碰。
“合作愉快。”
几日后,苏嫣收到师佩佩传来的消息后,再次来到了孙娘子的这间首饰铺子,坐在二楼静等好戏开演。
白日里的舞梦楼静悄悄的,不复夜晚的笙歌鼎沸,偶尔有几个人从旁边的暗巷中偷偷溜出。
不过喝口茶的功夫,舞梦楼前便热闹起来,一名青楼女子扯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公子跑到了大街上大喊大叫。
这女子身姿曼妙,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外面罩着一层金丝镶边的红纱,正是身为舞梦楼花魁的师佩佩。
她这一闹不仅把琼华街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还把在楼里休息的鸨母和姑娘们给吵醒了。
鸨母一脸焦急地挤开看热闹的众人,走到二人面前。
师佩佩可是当今五皇子康王殿下的旧欢。
光凭这个身份,鸨母就不敢对师佩佩怎么样,否则万一哪天康王又想起了这位主,她小小的一个鸨母可吃罪不起。
鸨母打起精神,摆出了个笑脸,一把拉住师佩佩的手。
“佩佩啊,大清早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师佩佩也不管鸨母,指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公子啜泣起来,一边哭一边高声控诉他。
“我师佩佩虽是青楼女子,却也是知礼的。若不是家道中落,断不会在这舞梦楼委身做一清倌。我昨夜是看你颇有诗才,想与你切磋一番,才请你入室,没想到你竟强逼于我,还出言折辱。”
那名公子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出言反驳道:“我没有……”
离石文礼最近的一名货郎闻言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点了下头,扬声喊道:“这不是茂国公府上的石二公子吗?前日他还在我这买过东西呢。”
鸨母见场面一片混乱,咬着后槽牙提醒道:“佩佩,把这事闹大了,你就不怕康王殿下不高兴?”
师佩佩心下迟疑,想起前几日的那笔交易,一咬牙,大声喊道:“石二公子空有色心色胆,却没有真本事。”
说完,师佩佩还特意扫了一眼石文礼,轻蔑一笑。
附近围观的百姓立即领会了师佩佩的言外之意,纷纷大笑起来。
苏嫣的一双瑞凤眼露出了浅淡笑意,嘴角逐渐上扬。
石文礼被师佩佩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脸憋得通红,欲出言反驳,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毕竟师佩佩说的是实话。
“这石二公子看着一表人才,没想到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大枕头。”一名看热闹的大汉起哄道。
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石文礼的怒火,他忍无可忍,忽地扬起手狠狠打了师佩佩一巴掌,师佩佩被他直接打翻在地。
不过一会儿,师佩佩的脸就肿得老高,顿时捂着脸大哭起来。
石文礼还想再打,却被鸨母招呼过来的人按倒在地,场面一度混乱。
等官差赶来将围观人群疏散,把师佩佩和石文礼都带回衙门时,苏嫣已经在铺子的二楼喝了一刻钟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