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不再管底下的万丈悬崖,以最快的速度往尧弘朗冲去。
她该感谢这辆兰博基尼是辆敞篷的跑车,如果这车有顶,她早就被这车子拖下山崖了。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车子就往悬崖下掉去。
而周宜的足尖踩到悬崖的时候,她的身子也开始往下滑,好在尧弘朗紧紧地抓住了那截绳子,而那截绳子又紧紧地绑住了她。
“姐姐,撑住,我拉你上来。”周宜从下往上望去,尧弘朗额头上的青筋已经一根根地凸起,看来刚才她下坠的力量很大,几乎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稍有不慎,尧弘朗也会被她给拖下去。
周宜点头,抓紧绳子,当周宜被拉上悬崖时,周宜整个人都扑到了尧弘朗的身上。
尧弘朗喘着粗气,他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周宜竟看到他英气的小脸有些发红。
周宜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又顺手将尧弘朗从地上拉起,“你还好吧。”
尧弘朗朝周宜笑了笑,眉梢眼睛都是如水般的清澈,此时夕阳西下,晚霞的余光洒在尧弘朗青涩的脸庞上,周宜不自觉地就看得有些痴了。
这些年,她看过太多的勾心斗角,肮脏邪恶,唯独没有看过那么清澈的男孩。
这样的简单又干净的人让周宜有些迷醉。
被周宜这样看着,尧弘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姐,我没事呐。”
尧弘朗有些生涩地叫周宜上车,周宜上车后拍着破面包车问他,“哪来的车子啊?”
尧弘朗有些腼腆地说道,“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我朋友家里下棋,知道你有危险,我开着他爸的车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啊。
车厢里突然就安静了。除去刚才的生死一刻,周宜发现自己对这个不了解的弟弟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尧弘朗先开口了,“姐姐,你晚饭想吃点什么啊?”
周宜这才发现天渐渐地黑了,周宜不想弄得太麻烦,就提议吃碗街边的面条,尧弘朗同意了。
只是他们刚商量完这件事,手机就响了,竟然是一个男人打给周宜的。
男人的声音很粗,语气也很粗,“喂,你就是尧溪月吗?”
因为对方不礼貌,周宜的语气也不怎么好听,“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我?”粗鲁男人哈哈大笑,“我当然有事,不过还是让你妈妈给你讲话吧。”
然后电话里的声音就换成了舒欣的声音,“溪月啊,今天宴会玩得开心吗,子云说什么时候跟你结婚了吗?子云有没有送你值钱的礼物啊,你能不能让子云拿些钱出来救救妈妈啊?”
在尧溪月的记忆中,舒欣还从来都没有这么低声下去的跟她说话过。
周宜的脸沉了下来,“你究竟有什么事?”
听到周宜这么问,舒欣就在电话里哭了起来,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溪月啊,我会这样都是为了你啊,我不过就是想让你变得漂亮一点,我才会去租那些首饰。可是你却不要戴,这些东西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而且租出去的时间越久价格也越高,所以我就想快点把首饰还给他们,结果,结果他们竟然说我把首饰给掉包了,一定要我赔偿。”尧溪月再次大声嚎哭,“溪月啊,你一定要救救妈妈啊,你就快嫁给子云了,只要你跟子云说,子云一定会救我的。”
这时,周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巴掌声,那个粗鲁男人在边上说,“你什么意思,搞得我们冤枉你一样,不是你掉包又是什么!”然后又是打人的声音。舒欣的惨叫声始终伴随其中。
舒欣很快就改口了,“是我,是我掉包的,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周宜冷漠地冲着手机的话筒说了一句,“你就别指望殷子云了,就在今天的宴会上,我和殷子云已经取消婚约了。”
“什么!”舒欣很是绝望地哀嚎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和他们取消婚约啊,这婚约是你父亲生前给你定下的。正海为了让你嫁个好人家,替殷家干了那么多的活,他们怎么可以说退婚就退婚了啊,你快回去跟殷家的人说说,就说退婚你爸爸会死不瞑目的。”
边上的粗鲁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他可不想听尧家的这一堆破事,男人报了个地址,然后就对周宜说,“快点赶过来啊,要是来迟了,我不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上会少些什么东西。”
然后又是一顿殴打声,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周宜扭头就看到了尧弘朗有些担心的目光,他那么聪明,从周宜的只言片语中他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了。
周宜将大致的情况跟尧弘朗说了,原来刚才周宜打不通舒欣的电话,是因为舒欣已经被这群人给抓了啊。虽然尧弘朗和舒欣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但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危险,尧弘朗也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毕竟那是他的妈妈啊。
尧弘朗急冲冲地开着车就往那个地址开去。
那是一个地下交易市场,再次见到舒欣,舒欣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整个身上好像都没什么好肉了。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到尧弘朗和周宜直接围了上来,那个给周宜打电话的粗鲁男人指着舒欣说道,“这个女人竟然敢掉包我们的首饰,知道这些首饰多值钱吗,不赔个五千万,你们就别想走了。”
粗鲁男人的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虽然年数有些久了,可这刀疤依然十分的阴森恐怖。再加上粗鲁男人充满戾气的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个粗鲁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周宜觉得好笑,本来就是一堆假货,竟然还敢要这么高的价格,“你们说首饰被掉包了,有什么证据吗?”
粗鲁男人哈哈大笑,“我们把首饰租给你妈妈的时候是真的,现在拿回来就变成假的了,这不是掉包又是什么啊!我们这里可是有鉴定师的。我们鉴定师一鉴定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们胡说,我妈妈不可能掉包的。”说话的是尧弘朗,他知道舒欣虽然贪心,却没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周宜的嘴角勾着冷笑,“你们请的鉴定师只是鉴定首饰拿回来的时候是真是假,拿出去的时候可没有鉴定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