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盈几乎将寝殿里的东西通通都砸了一个稀烂,慕容若风也被她赶了出去,她一个人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今日被唐婉如当众掴掌已是奇耻大辱,等到明日女帝将置办百花宴之事交给了唐婉如的圣旨一下,那她不是更加啪啪打脸!
曾经在后宫里面活得那么不起眼的杂碎,竟然有朝一日像一个滑稽小丑般跳出来!
她现在手握重兵,哪怕是母皇都要让她几分,这唐婉如是个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抢她的东西!
内室的墙上传来轻微的叩击声,她起身走到架子边抬手转动了放在架子上的一个花瓶,架子随着机关移开露出了里面的一道暗门。
暗门后面站着一个人,他的脸上遮掩着半块面具,披着黑色的斗篷挡住了半个身子,黑色的斗篷之下他一身白衣显得尤为惹眼,他看到了外面的一片狼藉,忽的笑了笑,启唇道。
“莫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来人正是玲珑坊的主人。
“你这是一听到风声就匆匆忙忙进宫来嘲讽本宫?”唐月盈侧身让开了路,让人从密道里走了出来,她捡了一张凳子放正了示意来人坐下。
“非也。不过殿下是和谁置气也没必要拿这些物什砸了出气。”他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倒是心疼这些被砸了的老古董,这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呐。
“你可是一个大忙人,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怎么有空大半夜地到本宫这里坐坐?”
他只是笑而不语,当着唐月盈的面摘下了斗篷,从地上捡了一个苹果随意用衣角擦了擦放进了嘴里。
唐月盈看着他也不说话。
“殿下,可想过这一次为何陛下将百花宴交给九公主全权置办?”
“你怎么看?”唐月盈猜到了这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见她多半是为了这事,百花宴一直都是交由皇太女一手置办,从来没有给他人的先例。
“唐婉如的父君来路不明,谁也不知他的背景如何,一直以来都未见柳侍君的母家,而寂寒澈虽为其驸马,但寂氏家族站在了殿下的这边。唐婉如的背后没有什么势力,殿下何必为了这样一个根本不成气候的人这般大动肝火?”
唐月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咽下这口气!她贵为皇太女,父亲又是当朝皇贵君,从小她就一直是最璀璨的存在,众星捧月,哪怕到了战场上也是如此,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
“殿下如今手握军权,在军中也颇有名望,哪怕是陛下也不敢轻易动摇您的地位。如今殿下贵为皇太女,坐上这帝位不过是时间而已。”
“哦?那你觉得本宫应该提防谁?”
她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冷冷地盯着他那双丝毫没有泛起一丝波动的漆黑眼眸,嗤笑出声。
“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让本宫不要针对唐婉如罢了。说吧,唐婉如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够让你替她说话?”唐月盈突然间伸手狠狠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逼着他直起身,仰着头与之对视。
“我没有。”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哑着嗓子说道。
唐月盈冷笑一声,解开了面具的绳结,脸上的半块面具掉落在地,想要遮掩住的眉角刻字显露在她的眼中。
“别忘了,本宫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