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喝完酒，回到桌边，从成堆的材料旁拿起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单看内容，上面关于财产分割的方式对男方非常有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轨。

姜玲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眸光在上面稍稍停顿，然后拿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铃声持续响着，屏幕中的人正在忙碌，根本无暇它顾。

姜玲非常有耐心地在自动挂断后又拨了一遍，这次终于引得上面那人抽出手。

男人的表情是愤怒的，原本打算在接起电话后大骂，却在见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的瞬间僵住，然后像被抽走脊梁般虚软下来，抖着手接通了电话却不敢说话。

安静的房间似乎能听到微乱的呼吸，带着莫名的紧张。

可笑的是，他身下的女人也及时收住声音，隐匿自己的存在。

看她自然的表现，显然这样的配合不是第一次。

姜玲不无恶意地想，他们这样的状态可以坚持多久，但到底还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手指轻叩了下桌面开口：“给你三分钟，来签离婚协议，你要的都给你。”屏幕中的男人转动眼珠，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应对，她又补了句，“迟了就没了。”

哐！那边传来巨响，应该是人从床上掉下来了。

姜玲报完房间号便挂断电话。

她给的时间充裕，足够他从隔壁赶来。

很快，外面响起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敲门声。

姜玲打开房门，不意外地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人。

她的丈夫被安逸的生活消磨了意志，中年发福，与记忆中的模样相差甚大，胖若两人，倒是他身边站的这位光鲜亮丽，有着妖娆的身段和姣好的面容，看着养眼许多。姜玲的目光掠过他们的时候，两人齐齐僵住，似乎害怕她动手，但她只是转身让他们进来。

双方对着那张放着出轨材料和离婚协议的玻璃方桌坐下来。

她的丈夫先是羞愧，心虚地为自己找理由：“这、这不怪我，你不愿生孩子，我妈又催得紧……我没有办法……”起初还有些结巴，到后面竟变得理直气壮，“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本事大，赚的钱多了，看不起我才不给我生孩子……”

姜玲勾起唇角：“所以你出轨还是我的错了？”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是对方立即怂得低下头，身体往后缩，几乎把整个人缩进沙发里。

他身边的女人看不下去，拧了下他的胳膊，才让他重新挺起背。

“青青怀二胎了。”男人找回自己的声音，苍白的脸上尤带着畏惧，却还是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们离婚，给她个名分也好。”

听他的语气，竟还有些骄傲。

“呵。”姜玲冷笑了声，吓得对方又缩回去。

为了避免把人吓跑，她收起脸上的冷意，目光掠过那位从进门就没有说过话，却紧紧盯着桌上的东西的女人，在男人也产生好奇想要翻看的时候伸手按住。

她花钱买的东西怎么能白看，何况这里面还有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