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她还是很伤心,吃什么都没有兴趣,晚上与我一齐睡的时候,我一摸她的额,居然烧得发烫。赶紧起来叫容儿,容儿去宣御医来,御医只说姐姐伤心劳累过度引发了风寒,开了药叫我们好生照顾着。
我知道她在发烧,烫得吓人,就算是喝了药还是没有退下来,一直一直说着糊话,又是哭又是自责的。
我写字叫容儿拿冰水和毛巾来,拧了放在她的额头上降温,她却迷糊地叫:“皇上,皇上。”
“二小姐,要不,奴婢去华阳宫里禀报。”容儿也甚是担心。
我点点头,也许这是宫里的规矩。
不过就一直到天亮,姐姐一直烧得迷糊,她唯一的男人,她爱的男人那个皇上还是没有来。
我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心都有些冷寂寂的。
守了一夜一天,姐姐的烧才降了下来,可是姐姐她不要我照顾她,生怕她的风寒感染我,让我现在的瘦削的身体吃不消,我出了去她落寞地问容儿:“皇上来了吗?皇上他知道吗?”
容儿说:“馥妃娘娘,皇上知道,可是……。”
“我知道了,定是我头二天气在头上不讨皇上喜欢了,容儿你也下去吧,如果皇上派人来,你便莫要拒之了。”
“是,馥妃娘娘。”
奈何,姐姐病了十多天,她的皇上还是没有来看一眼,反之是那些妃子会照着面子来看看姐姐,叫姐姐好生养着身体,但是言谈之中,却不免有些喜形于色,隐隐约约地,我从她们的口中知道皇上另结新欢,极是宠爱别的妃子。
姐姐也知道了,只是对着我,却还在强颜欢笑。
每天对着端上来的药,不是她的便是我的,心里便压得沉沉的。
姐姐喝了药才睡下去,我合上门出来,容儿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二小姐,臻王爷来了。”
我正猜测着他来干什么,容儿又说:“奴婢请臻王爷在正厅里喝着茶,馥妃娘娘现在身体不好,奴婢想还是不要打忧的好。”
我点点头,然后示意她带我去。
她一边走一边说:“二小姐,想必臻王爷是来接你回臻王府里的。”
一进厅里看到他坐在那儿喝茶,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不容忽略的气势,而且十分的不耐烦一般。
我清咳一下,他看过来,眼神也很不高兴。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冷然地说:“胆子倒是越养越大了,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了。”
“臻王爷,二小姐她……说不出话来。”容儿赶紧解释。
“本王倒是忘了呢。”他站起来,比我高多了,很有压迫性。我只能笑笑转到一边椅子上去坐着看他,不动制动,你是臻王爷又如何,而今在我的眼里,你也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容儿给我端来一杯蜜糖调的药,我双手捧了细细地喝着,将他视若无物。
厅里寂静无声的,我喝了大半碗才微扬眸子看他,扬扬眉暗示着他怎么还在。
他用着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我笑笑地将药喝完,然后做了个送客的礼仪。
“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本王最后一次容忍你,现在跟我回去。”他声音冷冰冰的,就像是我欠了他什么一样。
我摇摇头笑着出去,我不会说话我说不过你,反正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姐姐不会允许的,而且她病倒了,我要照顾她。
“顾米若。”他声音有些火气。
我回头看着他,冷冷地一哼。
他眯起眼:“当真以为自已胆子大起来了吗?本王治不了你是不是?”
治,怎么个治,我与你陌生人而已,你太把你当回事了,你虽然是这个宫里的王爷,但是在我的眼里,你什么也不是。
出了去容儿拉拉我的衣服,忽尔地跪了下来说:“二小姐,奴婢求求你就跟王爷一块儿回去吧,馥妃娘娘很疼爱顾二小姐,可是这样子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会不满馥妃娘娘留二小姐在宫里的。”
他出来了,我重重地一拉容儿,冷瞧着她。
这是干什么呢?他都在看好戏了
“本王就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他冷峻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大踏步地出去。
丢下容儿,我也顾自地回去。
该回臻王府的时候,也许我就回去,我决不会让姐姐为难一点的。
约莫半个多月过去了,姐姐终于能起床行走,只是病去如抽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得我好是心疼。
她却笑着说:“这下可好,以往做的衣服都略嫌小了点,总也能穿上了,你看这件绯红色的衣服,便是皇上赐于我的,米若,姐姐穿着好看吗?”
我点点头,我的丽丽如此美,穿什么也很好看。
“馥妃娘娘,宛嫔和雪昭仪一起过来控望馥妃娘娘。”容儿轻声地禀报着。
姐姐微一怔,挤出些笑道:“告诉她们,本妃现在卧病在床,不宜见客,谢过她们的一番心意。”
容儿正要出去,我抓着姐姐的手摇摇头。
姐姐徒然地一叹:“米若,你不懂,姐姐有时候真的好累,不想见的人,为什么总是要笑着去和应,去见她们呢,她分明就是来炫耀,来告诉姐姐,她现在得皇上的宠爱了。”
她很难过,我可以体会,我觉得姐姐比我坚强得多了,也许是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想法吧。
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你的心情,我明白。
可是姐姐,恨不能解决什么事,我输了,我不想你也输一次。
我拿起笔,在宣纸上写:我帮你羸回皇上的心。
姐姐苦涩地说:“羸,怎么羸呢,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宛嫔,米若你不懂皇上,皇上的宠爱,总是很少的,宫里多的是美人,今日看新人笑,夜里听旧人哭,可也是真真实实的事。”
我写得很坚决:我一定帮你赢回皇上,相信我,我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