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飞来讲在整个学期当中,从一开始自己的初衷到后来,很多的事情的使他不得不去正视接下去后的处境。学年就要进入到最后阶段,在这里不管考的成绩好坏,都不影响他们接下来的升学问题。在阿飞的回忆中,有一个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叫做阎波。是他们学校那一年即将成人毕业时候发生的事情,当然阿飞还没有那么快会从学校里结束生活,他还有两三年的时间。他第一次见到阎波在镇上的交流会中。这种集会好像每个地方每年都有一次,很多的商贩带着东西,在小镇的街道两旁摆起搭了帐篷,卖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小镇的街头的主干道上,也都有很多手艺精巧的人,扛着架子卖着工艺品和食品。从中午开始,小镇四周偏远下的人便全涌了过去,很多商品的的促销折扣很大,带动这种贸易经济。这也是每年很多有门面的户主都赚取了额外的收入。他和阎波见面第一次是在卖书的地方,那种图书是一次性按照斤来算的。不管书籍内容是否都是一样。阎波的头发在阿飞看来好像一直没有变过,很长显得蓬松较乱,仿佛一直都不去打理,常年不变的灰色夹克,配有一条黑色条绒裤那是他一直的着装。在这个书铺门口,阿飞和他一样都喜欢地理历史书籍,两人也都不谋而合,前前后后翻着一样的书籍。有了一样的爱好,很快就会产生交际。在聊天途中阿飞知道他是毛岭的人,那是在小镇的东南方向,几个岭连在一起那里生活了许多人,地理位置靠近山下。他是一个喜欢与人交谈的人,也可能是年龄阅历比阿飞高的原因,阿飞从他口中也获得了很多有趣的东西。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阿飞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好感。对很多不同的历史问题,这人都具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和意见。阿飞后来在学校当中,也见他很多次都是穿着一样的衣服在操场上捧着书漫无天际的在游荡,对于这些人来讲,没有了知己朋友更加愿意独自和书去打交道。一来二去,两人在聊天的途中慢慢关系发展的比较好,虽然差着好几个年级。这年冬天在临近过后,就意味着高考即将来临。阿飞后来也极少在操场上在看见阎波的身影,可能也是压力的问题,很多高三的学生都不见了。高考意味着鱼跃龙门,那是人一生当中第一次能够去选择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三月份初早上雾气很大,阿飞也是墨迹很晚才去学校,在校门口的保卫科,看见了阎波的身影,旁边是他的自行车,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看。保卫科里有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在喋喋不休的拍着桌子,和学校的管理人员在进行沟通。副校长好像也在,一直在劝抚这个中年男人。阎波在门口抬头的同时看见了阿飞,今天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木讷的朝阿飞点了点头。阿飞也没有多想,朝望着他回了个头,就当打完了招呼,未做停留便向后边教学楼里走去。那年的三月里,阿飞的爷爷去世了。打了一辈子铁的铁匠,在最后依然在疾病中倒下了。那是阿飞第一次经历亲人去世,在去世的前三天,阿飞去家里看望着了他,拉住阿飞在床头,尽管眼前他很想去开口和阿飞说什么,半晌也只是张开了嘴没有发出声音,只静静的从两边眼角流出了浑浊泪水。三天后爷爷去世的消息传了出来,阿飞也向波哥请了好几天假,回家和姑姑大伯们一起操办丧事。爷爷的离世对此时的阿飞来讲,死亡并不意味着什么,此后事情仿佛也淡淡的退化,学校里也未见到阎波人。那是第二个年头开春,正是阿飞爷爷去世一周年左右的时间里,小镇上发生了惊天灭门惨案,一家五口人,四人是一对夫妻其中有五岁的儿子两岁的女儿。十三岁大女儿也是因为早上去了学校而躲过了劫难,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人们也都持有各种不一的说辞。什么入室抢劫,男的做生意得罪了社会的某某,和周边邻居谁又冲突等等一系列的说法。也是在第三天后,官方的报道正式出来了。一个叫做阎波的社会年轻人手持利斧,进行了作案行凶。此消息一出引得一片哗然。校方的部分老师也都是感到震惊。对他们来讲,阎波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也是刚高中毕业后的半年多时间里。阿飞对他也是熟悉不过,一个想法独立学识很好的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灭门案件在小镇上渲染的色彩很浓,唯一最正确的,也是前一年阿飞在校门口看见阎波的那次,两者结合起来最终,案件的来龙去脉便展开来。那是在地震前三个月的时间里,阎波早上从家中去学校,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从车库里倒车出来,也是雾大的原因,谁都没有去理会,阎波在近距离看见车子退出,以为开车的人会从后视镜中看见他,便自顾的向前骑了过去,谁知开车的人并未察觉的到,阎波的自行车就直直的撞了上去。对生活在毛岭的人来讲,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显然阎波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从自行车上下来便第一时间不知所措,开车的中年男人听见车尾碰撞的声音,也停下来打开车门去看了起来 ,划痕并不大,也是几公分的样子,这是一辆莫约二十来万的轿跑。旁边是阎波,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赔偿的问题让他不敢去解释。中年人怒了,上前便是一个嘴巴子呼了过去。阎波回过神并未说什么,当下反应就不断的道歉。随后的场景便是阿飞在校门口看见的那一幕。一直在两个月后安排去指认现场时,阿飞才从人群当中看见了阎波,他头发很短很瘦,没有了以前的的散乱。一双布鞋和那件灰色的夹克,四顾眼神是那样的茫然,不敢正视去看周围的人,他很恐惧。阿飞想叫他,只是周边拥挤的人太多了。在差不多指认现场结束后,阎波就被武警押向了车上,周围的警戒线也都被拆开来。阎波上了车,阿飞跑了过去,透过车上的玻璃,阎波在边上好像看见了阿飞,就像一年前一样,他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了那时的木讷。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阿飞看着久久未能回复,警报声响起。眼看车辆都全部开动起来,朝向县城的位置驶去。那是最后一次在见他。几年后阿飞无意在监墙的角落上,看见了刻有阎波二字的痕迹,脱落的墙皮早已模糊不堪,那时的阿飞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