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本子,原来是一本老旧的黄历,页面都有些破损了。想来也没什么东西,不尽有些失望,随便翻了几页,里面都是阴历,都是繁体字,除了日期其它实在是看不懂。
等等,这本老黄历有两个日子是圈起来的,阴历7月14和12月29。我浑身不禁震了一下,这两个日子不就是老头子规定的,不管有什么事,家里所有成员抖必须在的么?明天就是阴历得7约14,从我记事起每年这两个日子家里都很热闹,每个成员都到齐了。到这两个日子又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是在鬼节和除夕的前一天呢?算了,想想都头大。还是回去睡觉好了。
于是我把老黄历放了回去,关了地下室的等又像做贼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不禁叹了口气,今晚真是瞎折腾,还是睡觉舒服。等一下,睡觉!我一下坐了起来,我平时睡觉都很浅,一有动静就会醒的,而且梦都会特么多,各种天马行空牛头不对马嘴的梦。但是好像7月14和12月29的时候我睡的特别熟,一个梦都不会做,都是一觉到天亮。难道有什么古怪?细细想来这两个日子除了祭奠爷爷的几个拜把子老战友之外没什么和往常不同的,不对,这两天睡前爷爷都会让我们喝一杯杨梅酒,说是去湿气,而且规定晚上11点之前上床睡觉。难道这梅子酒有古怪?不想了,反正明天就是7月14,到时候我不喝那酒,我到要看看老头子搞什么鬼。
一整夜翻来覆去,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起来眼睛都睁不开,脑袋里像装了浆糊一样,不过昨晚的计划还是记得清楚。这一天里大家就在一起吹吹牛,下午的时候准备祭奠用的东西。为了晚上好处理梅子酒,我一天装拉肚子跑了看几次厕所,老头子还骂我是不是昨天去外面鬼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奶奶到是硬生生给我吃了几大颗止泻药。
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平时忙碌的生活很难大家聚在一起,我还是挺享受这种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日子的。转眼就天黑了,祭奠用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平时家里是有两个保姆帮忙打扫卫生的,可是每年这个日子爷爷就会让他们回家休息两天。
院子里摆上了我家用了十几年的供桌,供桌是用千年的梨树做的,没上油漆,整个桌子已经发黑了,但是却没有开裂和破损,听说这供桌是爷爷从一个老道士那里得到的。供桌上摆了一个很大的猪头和一些水果。爷爷说这是为了祭奠当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们救了我们老张家,不然我们也不会走今天。
每到这个时候,家里的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很严肃。祭祀开始,爷爷说了很多话,然后全家人对着供桌磕三个头。之后爷爷烧了很多纸钱和纸衣服。完了后爷爷每次都会自己一个人站在供桌前很久,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眼神里有些许无奈和懊悔,我想他应该是想起了当年和几个战友出生入死的时光吧。
晚上睡前照例每个人一小杯梅子酒,我喝了以后把酒含在嘴里,然后假装又闹肚子了,捂着肚子变跑进了厕所,然后把酒吐近了马桶里。还好我演技好,今天又装了一天拉肚子,家里人都没有起疑心。
躺在床上心里很是复杂,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是紧张还是害怕,或是激动。十一点十多分的时候老头子还来我房间看过,我只好假装睡觉了,老头子喊了我两声还轻轻推了推我,见我没反应才转身离开。
十一点五十五的时候,我想大家应该都睡着了,便悄悄的出了房门,果然是酒有问题,不知道老爷子是在搞什么名堂,今晚一定要弄它个一清二楚。毕竟年轻,好奇心说服了自己,即使害怕也想一探究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有的时候好奇心重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本以为只是个小举动,但年少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将面对的也许是我不能承受的。
家里漆黑一片,借着手机的亮光我来到了一楼。这时我才发现一楼的大门是开着的,根本没有锁。“难道有人出去了没回来?”
于是我轻轻的走了出去,今晚特别的安静,对于这样的大都市来说,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外面的街道都听不见有汽车经过的声音。院子里也是安静的很,只有供桌上两只蜡烛的火苗在风中一跳一跳的,很是慎人。
我刚踏出家门,一阵阴风吹过,让人一个激灵,这时什么东西被风吹到我脸上,吓了我一跳。我把那东西抓了下来,打开手机照了一下,特么的怎么会是一张纸钱。太特么吓人了。我赶紧丢了老远。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准备原路返回,这大晚上的,真不该来这。
我打开手电筒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午夜12点了,传说这个时候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想到这里感觉头皮发麻。这时又刮起了风,不知从哪里飞来很多纸钱直接撒在了我家门口,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到了地上。
“狗日的,这大半夜的哪来那么多纸钱!”我不禁大骂出声,为自己壮胆,现在也不怕家里人被我吵醒了。甚至希望把他们吵醒。可是这大晚上哪来这么多纸钱?我们祭奠用的应该都烧成灰了啊!
我壮着胆子用手机把整个院子扫了,这时候蜡烛已经被刚才的风吹灭了,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纸钱,这要是收集起来得有好几箱。越想越不对,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刚才好像看见供桌那里蹲着几个人!这该不会,该不会是鬼吧?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中了什么邪,我竟然拿着手机朝供桌的方向照了过去。
我整个人顿时像掉进冰窖里一样,身子禁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供桌那里真的有人,供桌下面蹲着三个人,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就像电视里民国时期的那种衣服,他们背对着我正在吃着什么,好像是我们祭祀时放在供桌上的猪头。
似乎是被我打扰到了,他们停止了动作,机械般的转过了脑袋了。三张极其恐怖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我却看的无比清楚。他们的脸上的皮肉没有丝毫的血色,就像那种脱了水的死猪皮,而且没有皮是好的,都翘起来了,干巴巴的黏在脸上。他们的眼睛是是两个黑洞,没有任何东西在那里。头发像几年没洗一样,已经打结了,凌乱的披在脑袋上,嘴巴还含着半块猪头肉。
我已经吓得失去了任何思维,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只见他们”慢慢的站了起来,垂着头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了过来,就像关节脱臼了一般,走起来歪歪斜斜的,我还能清楚的听到骨头发出的“咔吧咔吧”的声音。
我的手心全身冷汗,手已经不听使唤的抖了。“咣当”一声,我的手机脱离了我的掌控,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顷刻间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只有“他们”走动时发出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