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上扬了一下,不管那么多,张开嘴又朝那鬼娃娃咬去。“啪”卫生间的门被人撞开了。我转头看见哈皮一脸惊恐的站在那,后面竟然跟着圆脸男。我此时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我感觉快气炸了,这两个人一再打扰我的好事。
我手一松放开了手里的鬼娃娃,转向哈皮他们,我一心想着要把他两撕碎。哈皮看到我的样子,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圆脸男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哈皮嘀咕一声:“怎么会这样?”随手扔了一张黄色的小纸片过来。那黄纸竟正好贴在了我的脑壳上。我迟疑了一下,把那黄纸撕了下来竟然放进了嘴里给吃了。哈皮见状也不迟疑,大喝一声,随后咬破自己的中指,一下按到了我的脑袋上。我只感觉脑袋一阵火热,身体似乎开始有了温度。
我的身体就像有什么东西被禁锢了一般,它在奋力挣扎,想拜托困在它的牢笼。我感觉哈皮按在我脑袋上的手在颤抖,他咬牙切齿的吼道:“张天浩!你给老子快点清醒一下!你这样咱们都得完蛋!”
黑暗,没有一丝光亮,我感觉自己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着。我很累,很疲倦,眼皮似乎有千斤之重。好想就这么睡下去,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想理睬。“快醒醒,你的朋友和亲人都需要你。”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那声音充满了仁慈,怜爱。那声音似有温度一样,让我在黑暗中有了一点意识。
我奋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那种硕大而摄人心魄的眼睛。黑暗开始极速流动,穿过它我看见了真实的世界。哈皮正用中指按着我的脑袋,我们还在圆脸男的家中。
看到我恢复了原样,哈皮松开了按着我额头的指头问道:“没事吧。”我下意识的点点头,便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太阳从窗外射了进来,让人感觉极为温暖。哈皮和圆脸男正在说着话,看到我醒了,圆脸男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有点蒙,脑袋还在晕乎乎的。哈皮看我这样就给我讲了昨晚的事。
昨晚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哈皮便寻着声音追了出去。他原本是想着我在圆脸男家应该会没事的,因为他追着本体去了。那不知那鬼娃娃却是引诱他出去了好大一段路,他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追的不是本体,而是鬼娃娃制造的幻象。他这才意识到我的处境很危险,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到楼下的时候他遇到了圆脸男,圆脸男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回来的。他告诉哈皮,自己想通了,原本他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学医也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和过上好日子。但后来走了歪路,既然是自己犯的错,就应该自己承担,不想连累我们。左思右想便回来。于是哈皮和圆脸男就上来找我,你不知道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答。刚才走的匆忙,圆脸男也把钥匙忘记在了家里。情急之下他们两才把门撞开的。哈皮说,看到我的样子,他着实吓的不轻。我当时面部青筋暴起,两眼放着红光,一副邪魅贪婪的嘴脸。
我问他后来是他把我唤醒的么?哈皮指了指圆脸男家的那副观音画像说道:“我哪有那个能耐,是她救了你。”我转过头一看,那副观音画像已经被烧了一半了。剩下的也被烟熏的发黄。哈皮对圆脸男说道:“等下你把这幅画摘下来吧,弄一个好点的盒子装着,把她供起来。也算是为自己赎罪了。”“好的。”圆脸男应声道。
我问哈皮那鬼娃娃怎么样?哈皮说已经搞定了,他接受了圆脸男的忏悔。圆脸男也答应之后会每月寄生活费给那孩子的家人,也答应孩子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至于鬼娃娃,哈皮答应帮他和他奶奶超度,让他们投个好人家。圆脸男干了那么多坏事,原本想着这种人死有余辜的,但就像哈皮说那句话也许活着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当中。希望他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做一个真正的好医生。
差不多休息了半个小时,二胖打来了电话问我们在哪?他已经查好了谭文家的具体位置,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约好了地点便从圆脸男家离开了。圆脸男还说他愿意作证于丽是谭文害死的,至于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他也不会逃避。我跟他说不用了,记得自己的承诺就好,以后好好做人。于丽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就剩下了一堆灰,事情过去太久。光有个证人,证据也不够充分,是无法治谭文罪的。我们也不是福尔摩斯也找不到更多线索和证据了。但是谭文一定会有报应的,就像哈皮说的善恶循环,因果报应。
我们来到和二胖约好的地点,三个人先吃了个饭。期间各自说了自己的昨晚的情况和收获。二胖那一切还算顺利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已经是查清楚了谭文住的地方,连住几栋几号都摸得一清二楚。
当听完我们这边的情况后,二胖一拍桌子怒道:“狗日的,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了?也太便宜他了吧?这种人枪毙十次都不解恨,简直就是人渣。”哈皮说道:“也没办法,法律这方面很单薄。”二胖眼睛一斜问哈皮道:“你有没有什么招数能对付他的?比如扎小人之类的,越恶毒越好。”哈皮说道:“这种是极损阴德,不要想。”
二胖还在不依不饶,一直说这样便宜了圆脸男。我和哈皮干脆不理他,这小子脑袋就是一根筋,说不通。我问哈皮谭文的事要怎么办?现在虽然知道了他住哪里,也有证人证明了是谭文害死了于丽,手段还极其残忍。但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也是拿他没办法的。哈皮也拍了拍脑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二胖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连那狗畜生谭文也要放过么?他妈的,什么社会啊!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这种人就应该冤鬼缠身,不得好死。”
等等,二胖虽然说的气话,但是正好提醒了我什么。既然于丽的鬼魂能跑那么远去祸害何梅,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谭文报仇呢?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他两,哈皮说道:“我昨天是看到谭文手上带着一串佛珠,那东西也有辟邪的作用。但是以于丽的怨气来说,那佛珠的灵气根本挡不住她啊!”“那是为啥?”二胖问道。哈皮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先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吧。”现在也没其它办法了。
我们三个结了账,先去医院看了看何梅。桂琴一直在医院照顾她,桂琴说医生说何梅越来越严重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醒过。哈皮脸色非常难看,我知道他很担心何梅,也很自责。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不知道他会干出啥事来。
看过何梅,我们三个在二胖的带领下来到了谭文住的地方。大白天谭文应该不在家,我们也放松很多。谭文住的小区在市中心,里面的设施,绿化都很好。属于比较高档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没有门禁卡就连大门都进不去,一路上我们是跟着其他住户混进来的。
到了谭文家门口,哈皮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房子面朝东南,早晚都能晒到阳光,阳气比较足,加上这小区风水也比较好,谭文的这房子也在风水正中。看来他是请高人看过的。”
“有没有办法破掉?”我问他。之前我看过一些文章,中国的风水学的确是博大精深。就算如今政府反对封建迷信,但是政府有什么建筑或者大的改动都会找风水先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政府也承认有风水一说,但不能带头宣扬,不然得乱成什么样。一些文章表示,风水运脉可以用某些手段去破,改变风水运势。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于丽的鬼魂自己来找谭文报仇,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于丽不再害怕,能找谭文报仇。
哈皮想了想说道:“办法是有,不过我觉得他家里应该放着什么辟邪的东西。我们只有进到里面才知道该怎么破。”靠,我们怎么进去?二胖这时候坏笑道:“呵呵,关键时刻还是得你胖哥来吧!”我踢了他一脚:“有什么屁快放。嘚瑟个球。”原来这小子认识个开锁的,用他的话说只要他出动,那开锁的就算是银行保险柜的锁都能开了。
不过,这小区里有监控,出问题怕给我们惹上麻烦。不过我以前听人家说,有的小区用的摄像头都是用一根线串联起来的,一旦把那根线剪断以后,摄像头就形同虚设了。刚好这一行我比较在行,我平时对这些数码用品比较在行。也跟着老瘦学过一些,要不是他去外地了,他来处理会更好。
于是我们三个分头行动,二胖去找开锁的来,哈皮去准备破风水的东西,我留下来搞定这栋楼的监控。
小区监控一般晚上才会有人值班看守,而且也只守着看电梯里的监控而已。楼道里的,没有出问题一般是没人看的。找了半天我才在负一楼的电闸箱里发现那根线,我掏出小刀把它隔断了。我弄好差不多等了十多分钟,哈皮和二胖他们也到了。电梯里还有监控,这个我没法切断。所以我让他们坐电梯的时候尽量不要把脸对着摄像头。谭文家在26楼,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坐电梯到24楼然后再走上去。
二胖带来那个开锁的,说的是八拜之交,其实就是个贪财鬼,只要给钱就肯干。不过前提是没有监控。他开了锁收了二胖的钱就笑嘻嘻的走了。
我们进到谭文家,他家布置很不错,收拾的也干净。哈皮一眼就看到了电视机边上放着一尊关公像,两边还放着香炉,看来谭文平时没少烧香啊。哈皮说就是这关公像护住了谭文,二胖指着浓眉大眼的关公像就骂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也是一代名人,你护着谁不好,偏偏要维护谭文这猪狗不如的狗东西。你要不要脸啊?”我对二胖道:“行了你,叽叽歪歪的,跟我婆娘一样,让哈皮赶紧办正事。万一等下谭文回来就糟糕了。”二胖还不依不饶的在那碎碎念。
只见哈皮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瓶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哈皮说是黑狗血,是他去狗肉馆弄的。然后又拿出一个碗,把黑狗血倒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这狗血够难闻的,不过哈皮说黑狗血辟邪很好。接着哈皮掏出一张黄纸,一只毛笔。他用毛笔沾着黑狗血在黄纸上熟练的画了起来,画完后。他掏出打火机把黄纸烧了放进狗血里搅拌一下,接着抬起碗就把里面的狗血泼到了关公像上。然后拍拍手道:“搞定。”
二胖阴阴的说道:“这下好了,等着晚上就让着狗日的好好享受享受。”弄完以后已经下午五点了。我们收拾好把哈皮的那些个工具处理。哈皮让我们先回去,他要去学校的实验室一趟,说是要去告诉于丽一声。
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告诉于丽,不过跟鬼打交道的事,我们就不用管了,毕竟我们都是外行,哈皮才是这方面的专家。让我想不通的是昨晚发生在我身上呢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还有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