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吗?我还是觉得不妥。”
刀锋扬了一下下巴,指指陈韬面前一摞刚签署好的文件。
下午时分,刀锋赶到了这里,将昨天没有说完的事又详细的告诉了陈韬。
“放心吧,董事会的人全都是老大留下的心腹和骨干,要不然这些年我也不会这么轻松。”陈韬打个酒歌嗝。
桌子上摆着几瓶酒,躺着几个空酒瓶,两个人每次见面都要一醉方休。
“他们全都是人类?”刀锋摸出一支烟点上。
陈韬晃了晃空酒瓶放回去,又脱下西装甩到沙发上,“也有血族的,他们都知道老大的真实身份,只有子凡的事没有告诉他们,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你能保证他们会选子凡这个一窍不通的陌生人,还是个小屁孩儿。”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听我的。再说了,子凡这个董事长只是个空有个身份,其他的还是我在幕后就行。”
“我没意见,具体的事你来办。”
“好,等这边妥当了就以考察的名义把他送出去,暂时躲避一段时间。”
刀锋喝的有点迷迷糊糊:“嗯,就这么办。”
陈韬抄起血清试剂在手里翻转,“可我担心的是……这药……不会有啥副作用吧?”
“不会,那帮家伙是不敢拿这个当儿戏的,能拿出来想必是经过试验的。”
“这种东西有这么神奇?”他大眼瞪小眼的问。
陈韬虽然很好奇但也见怪不怪,这世界连吸血鬼和狼人都存在了还会再去纠结一瓶药的事,何况还是他们造出来的。
“这东西是用古老的炼金……”刀锋顿了顿接着说,“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类天天和一些怪物待在一起那才奇怪。”陈韬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刀锋没听清问他。
“哦我是说,这件事要跟子凡商量一下吗,我觉得他有必要知道。”
刀锋低头沉吟良久,“这是他的权力。”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刀哥你还记得吗,老大在的时候有一次一个人喝趴了我们一群人,他自己却喝懵尿裤子了,结果因为嘲笑他被罚扫三天厕所。”陈韬今晚喝的有点多,话也变多了不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混蛋可是敢拿工业酒精往嘴里灌的人。”刀锋也晕头转向。
“可他没在了,婧姐也走了,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蛋炒饭。如果,如果我也是个血族怪物该多好,至少还能尽点力,不像现在窝窝囊囊带着遗憾活着……”陈韬双眼迷离脸色通红,他已经喝的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
“小凡……我要保护他,这是我的职责……刀哥……”陈韬瘫在沙发上,口齿不清的说着呓语。
忽然!他挣扎起来一把抓住刀锋的衣服,紧紧的攥着发出狠话:“我要保护他!谁都不能动他!这是……我的命!”
这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突然爆发出亡命徒的气势,人挡杀人,人佛挡杀佛!
刚说完手一松就又跌回到沙发上,彻底醉倒了。
刀锋叹口气,拿起陈韬的西装盖在他身上。
“好好睡一觉吧,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半醉半醒的说。
刀锋只起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泼到脸上让自己清醒,然后回头看看打呼的陈韬,欣慰的笑:“你跟那个叫哈尔的,你俩……呕……”
话还没说完就抱起马桶狂吐不止,房间里到处是他俩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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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又是我最后一个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萧子凡咋咋呼呼,扯着头发抓狂。
逛完街之后夜幕已经降临,周倩走之前萧子凡借她手机给老吴打了个电话,等回来已经是九点半多了,这个点陈夫人还在姐妹家打麻将。
一进去到处酒气,陈韬醉的呼呼大睡。萧子凡屁股还没坐热五分钟就被刀锋拉去了书房,把威廉给试剂的事及前因后果通通告诉了他。
“这……这……这科学吗,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小白鼠?”萧子凡惊讶的瞪着眼,张着嘴,呆愣愣的看着刀锋。
刀锋告诉他要把血清注射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吓的差点没跟火箭似的一飞冲天。
刀锋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强硬的不留任何余地。
“放心,跟打预防针一样,一点都不疼,试试?”刀锋语气诱惑,像护士姐姐哄骗那些怕打针的小朋友。
“刀叔,这不科学吧?我也是肉做的呀。”萧子凡畏畏缩缩的抗拒。
刀锋摇了摇头说:“你怎么问了跟你陈叔一样的问题,都这份上了还讲科学。”
是啊,可不是嘛。萧子凡转念一想,自己是谁?吸血鬼呀!吸血鬼……科学吗?不科学吗?所以那还讲什么科学。
科学?屁的科学,我都不是人了。
“有副作用吗?”
“没有。”
“不会一命呜呼吧?”
“不会。”
“不疼吧?”
刀锋拧着眉耐心的解释,“就是普通的打针。”
“会不会出现什么暴走的状况,就类似于进化失败……或者变成丧尸什么的。”萧子凡说话跟子弹似的,突突突地一直问。
“那会不会……”
“你小子是不是怕了不想打!”刀锋大声的打断他,“你再罗里吧嗦一棒子敲晕你!到时候可由不得你选择。”
萧子凡一下子就蔫了。没错,他在害怕,害怕死。这一团黏糊糊的黑色液体看着跟毒液的共生体一样,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真暴走或者变成了丧尸不还是一样死。
可是,不注射体内的王血就会一直存在,像个信号源一样,将受到无尽的追杀。他是想做个普通人过普通生活,一如既往的生活。
但内心总有中莫名的期待,期待自己像卡卡罗特那样觉醒成超级赛亚人,大吼一声就拥有了超级变化形态之类的能力。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真是那个叫什么之脉的东西在体内搞鬼?
“刀叔……”萧子凡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只要不疼就行。”
刀锋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脑袋,语气温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相信我,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做个凡人好好活着,这也是你父母的心愿,小凡。”
“我明白……”萧子凡喃喃地坐回到沙发上,迟疑了一会儿默默地脱下外套。
“是静脉注射还是屁股打针?要不要打麻药什么的,我怕我忍不住叫出来。”
“放心,很快的。”说话间刀锋已经拿着一根粗大的玻璃针管正往上一点一点的推射液体。
“刀叔你哪摸出来的?你是认真的吗?”萧子凡惊呼。
“我可是专业的,在战场上经常怎么做。”刀锋自信满满的说。
“什么!”萧子凡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不容他反抗,刀锋一把抓过他手臂对着静脉一推到底。
“拿点酒精消毒也好啊!”昏过去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一翻白眼,倒了。
“消毒?哎呀呀!喝酒喝懵了给忘了!”刀锋猛拍自己的大光头,“应该没事吧?”
然后他把昏迷的萧子凡报道床上,他睡得很死,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至少外表还是“人形” 。
刀锋长舒一口气,躺在萧子凡边上也睡着了。
入夜,萧子凡忽然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眼睛一点点的扩散为血红色,可随后又慢慢的合上眼皮,睡得很安详,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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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庄园,底下训练室
空荡荡的地下室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不断有拳头撞击的声音一阵阵回响。
巨大的玻璃镜前,明亮的镜光中莫里的身形映照的似那凶残的山中猛兽,拳头与沙袋的碰撞仿佛战场上的兵刃交接。终于战鼓熄鸣,莫里停止了打拳,沙袋在空中缓慢的摇摆着。带着热气的汗流模糊了莫里的脸,但是并未遮住他的坚毅和决绝。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要知道这无异于飞蛾扑火,而且一旦失败你和你的家族都要面临绝顶之灾。”莫里的挚友也是下属的皮卡罗还想阻拦一下莫里,这个男人永远终于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只是皮卡罗不希望他这样做,很可能因此送命。
“我很清楚,但我并不后悔。”莫里摘下拳套抛给皮卡罗,顺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开始牛饮起来,不到两口就见了瓶底。“能用我的死来换取什么东西话……我很乐意去做。”
皮卡罗没再继续说,盯着眼前这个决绝男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管是面对战斗还是生死,他从来都是如此。
“你曾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我不会再拦你,我们之间也互相扯平了,莫里。”皮卡罗点点头扭身离开,“就当我今夜没来过,你要做的事也与任何人无关。”
“但是莫里……”他突然又站住脚步,眼睛直射前方。“真到了那一天,我俩必将……你死我活!”
“和你一样,我也不会留情。”
“那就好。”皮卡罗笑了笑,毅然决然的说,“你死了,我回去祭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