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凯哪里懂得看画,旋即抻了抻画卷,看着面前这发黄的古画,发现上面还有着斑斑点点的黄色印迹。
随口一问:“你小子,开个价吧!”
这位打扮奇特的男子,平静的看着古凯,脸上毫无表情的蹦出了三个字:“三十万!”
“三十万!你他妈的是疯了吗?还是脑子进水了,一张破画要三十万?!”古凯闻言破口大骂道。
只见这名男子似乎是没听见古凯的破骂声,依旧一脸平静的冲着古凯说道:
“我来你这古玩店之前去过拍卖行了,那里面的人对我说,这幅画值三十万,或者你可以找个懂行的人再来鉴定一下。”
“得,得,得!你骗得了他们,可是你骗不了我!”古凯忿忿的道。
这名男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那您请给出一个价钱吧。”
古凯嘴角微微上扬,旋即伸出五个手指,放在这名男子的眼前。
“五十万?!”这名男子见到古凯给出这个价位,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一道欣喜之声传了出来。
这名男子刚欲想把“成交”二字脱口而出,古凯翻了翻白眼,当下说出一句能让这名男子吐血的话来:
“五千块!”
这三个字不仅令这名男子惊掉下巴,还让陈天、鄱雅、鄱瑾儿三人称赞连连。
“五千块?给你自己多买一些纸钱烧烧吧!”这名男子明显是看出这古凯是在戏耍他,直接将这幅画作卷起收进筒子里,拂袖出门而去。
古凯见此,怒道:“不识抬举的王八蛋!五千块老子都怕亏了!”
陈天见到这名男子出门而去,示意鄱雅二人赶紧跟上。
“喂!小兄弟,请留步,请留步!”陈天也是顾不上自己体内的伤势了,急忙追上那名男子。
这名男子看到陈天跑来,质问道:
“你是?”
陈天看到他这一脸警惕的样子,也是主动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是陈天,你手中的画可否借我观赏一番?”
这名男子见陈天态度诚恳,不像是坏人,便将圆筒盒打开,将里面的画作取了出来,递到了陈天的手上。
陈天小心翼翼地打开画卷,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幅阎立本大师的神作,凝重的眼神扫过画卷,浏览到尾款的时候,却是清楚地看出这是唐画清仿的画卷。
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丝失望。
随即准备将画卷还给这名男子之时,陈天眼中一道虹光乍现,突然发现这幅画卷的底下还隐藏着一副画。
“这是?”陈天眼神一眯,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送子天王图!唐代‘画圣’吴道子的名画,看起来是真迹!”陈天在心中狂喊道。
“姐夫,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一会进去,一会出来,真烦人!”鄱瑾儿不停地在旁边抱怨。
这名男子见到陈天,拿着画卷,一动不动,顿时恼羞成色:
“喂!我说你买不买!不买就请还给我!”
“不好意思哈,有些入迷了,说吧,多少钱?”陈天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回答道。
“三十万!一分钱也不讲价!”这名男子一口咬定,将头抬起看向空中,叹了口气。
陈天见此为了和他套近乎,掏出烟来,递给了他一根。
这名男子接过陈天递过来的烟,将之点着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并狠狠的将烟气吐了出来,旋即叹了口气道:
“我要不是为了救命,我也不会就这么着急的将家里面祖传的宝物给卖掉。”
一旁的鄱雅听此,不仅捂嘴一笑,编故事来说明东西的来历,在古玩一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古玩行里的人通常把这个称为“演戏”。
“演戏”分很多种,有独角戏,双簧戏等等。
独角戏指的是一个人单独说,讲述东西的来源,经过,到底为何要卖。
而双簧戏则是有一个人说,另外还有托儿在一旁添油加醋。
“演戏”的目的就是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买家相信自己的东西是真的。
陈天虽然在这一行没混多长时间,这些还是知道的。
仔细的观察年轻男子的表情,看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时不时的带出的忧伤,心里便认定这年轻男子不是在扮演独角兽。
“我爸得了脑出血,需要动手术,光手术费用就是三十多万,我一个打工仔,哪有那么多钱,为了救我爸,我就只好……”
话到这儿,这名男子似乎是有些太悲伤了,眼中留下两行泪花,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嗯,这画我买了,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拿钱。”陈天看向身旁的鄱雅和鄱瑾儿。
“我说,姐夫,你不会想买这幅破画吧!这画又破又烂,买回去当纸烧吗?姐夫你脑子也不会进水了吧!姐,你看看我姐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鄱瑾儿十句话当一句说,停不下来。
陈天攥着鄱雅的手,对着她说:
“老婆,你就信我这一次吧,这绝对是逆天的名作,我这次绝对没有看走眼!”
鄱雅看着那名男子手中的画,一眼看出来,道:“这是高仿的画卷吧,撑死卖二十万,他卖你三十万,你是不是傻啊?”
瞧见鄱雅和鄱瑾儿二人都不看好自己的眼光,心里嘀咕说道:“有你们两个后悔的时候!”
“好妹妹,好妹妹了,你给姐夫往这张卡转三十万,我发誓以后赚钱了,少不了你的,我说到做到……”
鄱瑾儿转头看向鄱雅道:“姐,这……”
“吃一堑,长一智吧,给他转吧,毕竟他是我老公。”鄱雅也是不相信陈天的眼光,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哼!要不是看在跑车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你这钱!”鄱瑾儿当下一阵冷哼声。
“你这臭丫头!头发长见识短!”陈天说完白了鄱瑾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