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的赖同英他爹赖二宝两口正在屋里睡觉呢,突然听到有人敲自家的堂屋门,惊的赖李氏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竖起耳朵细细的听着,果然是有人正‘叩,叩,叩……’的敲着她家堂屋的门。
那敲门的速度不急不缓,就好像县东边的红棉寺里的钟声一样,一下一下的打在人的心里。
听到这声音,赖李氏赶忙推醒自家男人,抖索着声音,小声道:“她爹,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敲咱家门呢?”
赖二宝原本睡的正香,被自家婆娘推醒,正不乐意呢,跟着就听着堂屋门一下一下的敲着,也有点发怔了。
“是,是有人敲啊,不对啊,咱家院门晚上的时候锁好了啊,这要敲门不是应该敲外面的院门吗?”
还有这大半夜谁来敲人家门啊,就算有急事要敲,那也是火急火忙,擂的震天响的那种,哪个会那么慢性子,这么一下一下的敲着啊。
“她爹,会不会是……”
后面的话赖李氏有点不敢说出来,昨天夜里她们用药麻翻了栗伶儿,连夜将她同自己那病秧子的儿子一块给埋了,心里正虚着呢,这会冷不丁听到这声音,怎么不会吓的肝颤呢。
“爹……娘……开--门--啊,我好冷,快开门啊!”
就在赖二宝两口子正肝颤的时候,门外的栗伶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突然轻飘飘的移到两人的窗脚外,站在窗外一字一顿的拖着腔调突然叫起了门来。
那声音阴森的就好像冰窖里出来的一样,听得人心里直发冷。
“啊……鬼啊……唔!”
栗伶儿的声音一落定,赖李氏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可鬼啊刚叫出来,嘴巴就让赖二宝给捂住了。
“臭婆娘,你瞎叫什么,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一定是栗家老二两口子在装神弄鬼,白天他们来要栗伶儿的房契,咱们守住了没给,我看他们八成是心里不痛快,想要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们呢。”
赖二宝到底是男人,虽然心里也恐慌,可到底没有赖李氏那么害怕。
而且栗伶儿始终徘徊在外面,这让赖二宝就更笃定了,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白天的时候,他们把栗伶儿为情自杀的事情给宣扬了出去,栗伶儿二叔二婶立马就找上了门来。
说是栗伶儿才过门一天就死了,一定是被赖家给害死的,找赖家说理来,还要赖家将栗伶儿陪嫁过去的房契还过来。
赖二宝两口子是什么样的人,赖二宝是前村后村有名的泼皮无赖,赖李氏那更是吵遍前后村无敌手的泼妇,会怕了栗家的老二两口子。
连吓带骂的,到底是把栗家两口子给骂回去了,至于栗伶儿的房契,自然也是留在了赖家。
这会突然起了这闹鬼的事,赖二宝第一反应自然想到的是栗老二两口子搞的鬼。
见着自家婆娘还在瑟瑟发抖,赖二宝壮了一个胆,小声道:“一定是栗家老二搞的鬼,那要是真鬼,早就进来了,还能在外面瞎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