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在黢黑的山里骤然响起,让本就寂静恐怖的山中显得越发的阴深可怖。
昏黄不明的油灯下,栗伶儿一袭红色嫁衣,披头散发的从一边的草席中坐了起来,刚一坐起来,还没来得及吭声呢,就听到一声尖叫,随后两个人影咻的一下从她眼前闪过。
吓的不明状况的栗伶儿赶紧抱住坑边半截木板做成的墓碑,愣那半天没回过神来。
呆了呆,栗伶儿才发现刚刚那两个屁滚尿流,没了命似的往山下跑的汉子口中所谓的鬼,似乎是在说她。
“喂……”伸了伸手,栗伶儿想叫住两个汉子,可是看着已经没了影子的人,想了想,还是算了。
无力的放下抬起的胳膊,栗伶儿此刻内心的崩溃用十个‘卧槽’也形容不了。
她原本是特训营里的训犬师,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因公和她的军犬‘九姑娘’双双殉职,成了一名光荣的烈士。
只是没想到以为已经死定的自己,居然又活了过来,可是这个活过来,貌似活的有点不一样啊。
刚刚那两个盗墓的汉子本想挖个新坟,弄点陪葬品什么的,没想到栗伶儿突然咻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两人嗷的一嗓子,连坟边的油灯和铁锹都没来得及拿就连滚带爬的下山去了。
只留栗伶儿一个人在山风中凌乱!
凌乱了好一会,低头借着那昏黄的像是豆苗一样的油灯,栗伶儿看着身上的红色薄袄还有垂在两边如瀑一样的乌发,更凌乱了!
特么她是穿越了吗?
正想着,栗伶儿脑子里就闪过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个记忆是一个跟她同样叫栗伶儿的小姑娘的记忆。
小姑娘今年刚十六,七八岁上没了父母,就靠着周边邻居的周济,有一口没一口的,愣是把自己养到了十六岁。
十六岁生日刚一到,同村的赖家便提出要将她迎娶过门。
说是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还拿出了一块劣质的玉佩,说是当年栗父给的两孩子的定亲信物。
栗伶儿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同赖家定过亲,不过那玉佩她倒是认得,确实是她爹的,她爹在世的时候,常见他爹在手里把玩,后来她爹死了,栗伶儿也没在家里找到过那玉佩。
如今赖家拿着玉佩过来,说要娶她,可赖家的儿子是个药罐子,从小到大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这样的男人,即便原主栗伶儿窝囊点,可也不愿意嫁这样的一个男人。
但是架不住自家二叔二婶撺掇着软硬谦施,栗伶儿无奈只得嫁了。
只是没想到,她在洞房坐等右等没等来新郎官,反而等来了新郎官醉酒死了的消息,赖家觉得是她克死父母在前,如今又来克死了他家的儿子,所以新郎官的死全推在了小姑娘的身上,还嚷嚷着让小姑娘赎罪。
栗伶儿百般不愿意,可哪里弄得过赖家那一大家子,也不知道谁在她后脑勺上打了一记闷棍,栗伶儿只觉得眼前一黑,跟着便人事不知了。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卧槽,这都什么事啊,要不要这么流行,玩穿越,你搞死我算了。”还有那个小姑娘,要不要这么不经打啊,一棍子就一命呜呼了,这简直……
仰头指天,栗伶儿感觉欲哭无泪。
就算让她复活,能不能让她活在现代啊。
就算不让她活在现代,能不能让让她活在她知道的朝代啊。
现在记忆里的这个朝代,让向来对历史十分感兴趣的栗伶儿都一无所知,大相王朝?相你妹啊,这特么到底是哪个朝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