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书正在一旁看最近新进的布料,听到这话还有些诧异:“通伯要退休了?那这账房要赶紧招个新人了。”
顾长佩笑了笑,道:“这倒是不担心,母亲说她认识一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做事也妥帖,要介绍着过来这里做账房呢!想是这两日就该到了。”
听说这顾长林和顾长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现下顾长佩叫的母亲其实是他的继母,顾长林的亲母。
柳静书顿了顿,不知怎么的心头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只是道:“那倒是极好,”
正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坊主,外头来了个姑娘,说是主母介绍着来做账房先生的,您看现在要不要请她来见您?”
顾长佩眉头一挑,颇有些意外:“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快请她进来吧。”
那小厮应了句是便小跑着出去了,柳静书也有些好奇,竟是位姑娘来做账房,还真是有些本事啊。
不过一会儿,小厮便领着一个粉衫女子上前来,柳静书眉头一皱,这女子的眉眼似是有些眼熟,这粉衫……不正是那日在京城吹杏楼前遇见的方姑娘吗?
见到顾长佩,方琇盈笑得灿烂无比,忙迎上去:“长佩哥哥!”
进门瞧见柳静书也在,方琇盈却故意假装没看到她一样。
她这次可是让人好好调查了一番,顾长佩根本就没有成婚,顾星初只不过是他的继子罢了。
顾长佩也有些微微吃惊,没想到母亲说的人就是方琇盈:“怎么是你来了?想不到你竟同我母亲认识。”
为了能顺利进到作坊里来,方琇盈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若不是给他这继母塞了很多钱,她还不见得能这么顺利的就到这里来呢。
当然了,这些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笑道:“上次在京城遇到你,就想着能来瞧瞧你,左右我在家里也无事,便来你这里找点事做,父亲也很放心我在你这里。来之前先去看了看顾夫人。”
看来这方琇盈是冲着顾长佩来的,一旁的柳静书立时心里就觉得有些膈应,果然这方琇盈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顾长佩没有留意到柳静书此刻脸上细微的变化,只客气地笑了笑,问道:“可不知老师他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
“父亲近来一切安好,前阵子我说在京城见过你,他还念叨呢,说你来了京城也不去看他,可是说你没良心得紧!”方琇盈打趣道。
小时候,方琇盈的父亲教他念过几天书,算是他的开蒙老师,后来老师步步高升离开了樵城县,他也确实许久没有见过了。
顾长佩赔笑道:“老师如今是大学士了,我怎好轻易上门叨扰?”
一来二去,柳静书在一旁也算是清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柳静书的父亲是顾长佩的老师,两人曾是一起长大的。
见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欢快,柳静书也不好留在这里打扰,便借口回去制衣离开了。
见她还有正事要做,顾长佩也没有挽留。
那以后,方琇盈便正式成了作坊里新来的账房,还日日缠着顾长佩。
这日,顾星初又抓着大胖去看柳静书。
不知大胖从哪蹭了一身泥,两人便决定一起给大胖洗个澡。
不想大胖这只肥猫一看这倒水拿盆的架势,就知道是要给它洗澡了。
它一溜烟的就窜跑了,顾星初跟柳静书两人堵着在院子里捉猫,可大胖最后竟往账房的方向跑了去,别瞧它肥胖,跑起路来那可是半点都不含糊。
只见它圆滚滚的身子一跃而起,径直就从窗子里跳进了账房。
紧接着,屋子里就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柳静书和顾星初忙奔过去,账房的门大白天的竟还关着。
许是大胖惊到了方琇盈,这般想着,柳静书急急推门而入。
可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柳静书的身子一僵,顿时愣在了原地。
房里,顾长佩卧在那睡榻之上,方琇盈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伏在他身上,顾长佩脸上还有她留下的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