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日好吃贪睡的惫懒妇人,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在房里偷闲独乐!我瞧着就是昨日那顿打还不够让她长了记性,她还真以为嫁到我们张家来当少夫人来了!我今日非扒了她那层贱皮不可!”
一位妇人尖酸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柳静书坐在房里,怡然的品了一口茶。
这张家当真是欺人太甚,原主虽说是被父母卖到张家做媳妇的,但是张家没有一个人把她当人看,嫁过来不过几日,张家人对她动辄打骂,她浑身满是青紫。
而自己就更倒霉了,一觉醒来,竟穿到了这个身世凄惨的女人身上。
可既然现在她来了,又怎能让自己活得如此屈辱。
不一会儿,门被狠狠踹开,一位打扮得还算精神的妇人出现在门口,那张尖酸的脸实在是不讨喜,她满脸怒意,手上拿着一把鸡毛掸子。
这人,便就是张家的主母,原主的婆婆了。
张母推门见柳静书竟还在悠闲的品茶,一时怒从中来:“你这懒出生天的死货,你爹娘把你卖给我张家,你还真腆着脸当自己是高门大户的夫人不成?”
说着,张母两步跨进门,举起手头的鸡毛掸子就要打在她身上。
柳静书猛然起身,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冰冷:“张夫人真是好大的脾性啊,张家在这樵城县中少说也还有些脸面,若我这身伤让旁人瞧见,知道您虐打新妇,不知会怎么传?”
闻言,张母的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一丝狐疑。
前几日还唯唯诺诺的女子,怎的一夜之间竟换了个人一般?
可她是一家主母,怎能让这低贱蹄子给震住了!
“你这娼妇,不好好侍奉我川儿也就罢了,如今竟敢顶撞婆母?哪怕你告到县老爷那去,也只得休了你这腌臜货!”
听罢,柳静书倒是一笑:“呵,张川那浑才泼皮,打死了他前妻,这樵城县还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愿意嫁他?休我?我倒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柳静书顿了顿,又道:“张夫人,你若真这般有底气,便随我出门让各位父老们都来瞧瞧我这身上的伤,看张家以后还怎么在县里立足!”
张母的脸色一变,怒斥道:“自古女子贞洁何等重要,你敢让人看你的身子?真是不知廉耻!”
柳静书柳眉一挑,世上哪有这般道理,受害之人还怕替自己讨个公道?她一把夺过张母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扔在地上,拉着她就往府外走。
“既然张夫人不怕,便去看看我敢是不敢?夫人既然能做下这事,还怕我戳穿不成?”
张母一下子慌了神,川儿在县里的名声本就不太好,若是虐打新妇的事真的传了出去,那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到张家来?这柳静书想来是已经疯了,不然怎么连女儿家的清白都不顾了。
自古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眼下看来这柳静书就是那不要命的。
张母忙挣开她的手:“谁要同你去?你这疯婆子,既是瞧不上我张家,便就滚出去!以后切莫再说你是我张家人!”
柳静书被父母卖到张家,没有张家给她一口饭吃,早晚饿死街头。倒是早点与她撇清关系的好,免得她发起疯来要同人说张家虐打了她。
柳静书冷哼一声,心知张母为人鲁莽冲动,趁现在光明正大的离开张家这虎狼窝才是正经。
离开张家,她心情大好,但是张母随时可能反悔。而且,自己刚穿越过来,可不能让自己饿死了。
樵城县还算大,工作也不难找,在城中打听了许久,终于见到一份专门为达官显贵定制衣裳的私营手工作坊在招女工。
想到自己在现代可是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的,这成衣坊正是她一展所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