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轻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直接就把话说开:
“昨晚他替我把车灯修了,无功不受禄,过来想问问为什么。”
“什么公鹿不公鹿的,他不就是因为跟你离了,觉得愧疚嘛,能帮些心里好受。”
吴又轻想让周正刚带话,又觉得怕说不清楚:“你跟他说我在河边等他。”
她扭头径直往下走,从小斜坡那往河边走去。
周司过来时,她正蹲在河边研究看看河里有没有鱼,看的那叫仔细,就差整张脸怼河里去了。
看了好一会回头才发现周司就站在那看她,着实把她吓一跳:“你来了不会吱一声。”
“我不是老鼠。”老鼠才吱声。
什么人这么不会聊天?吴又轻都有些怀疑当初她从周家离开是这个吴又轻自己的意愿,不是被周家赶走。
“昨晚是你帮我修的车灯。”这话不对,车不是她的:“昨晚是你帮大华哥修的车灯吧,我嫂子让我来谢谢你。”
“以后这种小事没必要特意跑过来说。”
周司转身要回去,吴又轻又喊话:“你不必因为觉得亏欠我而做这些事情,是我自己想要离开你们周家,跟你没关系。”
何必呢,现在的他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没必要再做这些让她觉得心里有负担的事,吴又轻死了,这事就该翻篇了。
她会代替吴又轻好好活下去,好好爱那些爱她的人。
周司垂在两侧的双手收成拳头,他也想这样说服自己,是吴又轻自己选择离开的周家,跟他没关系,可郑仅年却来告诉他,吴又轻因为这事自杀了。
“为什么,你离开我家的理由又是什么?”
突然问什么理由?吴又轻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刚刚说的都是她随口掰的啊。
“理由就是你家太穷了,不然就是你有暴力倾向,再不济就是你那方面有问题之类的…”
她作为吴又轻本人,所有的回答都像是在揣测。
那绞尽脑汁的模样让周司有些哭笑不得,她一直都这么…逗?
嫌弃他家穷?他还有暴力倾向,还说他那方面有问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他都有些怀疑自己。
“我每月工钱48,加上各种福利52,这钱不用补贴家用,全部由你支用,可你没要。而且我周司从来不打女人,还有我就没跟你睡过一张床。”
回答的这么认真严谨,吴又轻竟然不知要接什么话,好看的大眼眨一下,两下,三下:
“总之就是你没欠我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适合就在一起,不适合就分,也不是谁欠谁的事,此刻开始我们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挺好的,周司突然觉得心空下来,不知是释怀还是失落。
他视线落在吴又轻清瘦的身影上,看着她从斜坡那走到路面,再穿过斑驳的树影,走的那么决然,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明明是自己做的不干净的事在先,怎么还自命清高立起牌坊了。”
周司闻声回头,牛红从不远处的河岸朝他过来,周司下来时,她就在跟着,刚才的对话她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