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上回差点打死海草的事,李氏就一阵心虚,口气顿时一软地说道:“那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这些萝卜啊。”
“谁说我糟蹋了,我这是在腌萝卜干呢。”海草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的萝卜做菜不成,偏要弄成这个鬼样子,你这个小贱人就是败家。”李氏看见地上那一大堆切开的萝卜条,胸口就直抽痛,口不择言地又骂起来。
海草暗自嗤笑一声,腹诽着:到底谁贱了?你偷人你不贱?
这时老黄氏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李氏又在那里蹦达,就恼火了:“李氏,你又骂海草干嘛啊?整天整天的闹,你烦不烦。”
“婆婆,你看她都把萝卜弄成啥样啦。”李氏一边说,一边用脚泄愤似的,踢着地上的萝卜条。
老黄氏低头看了地上的萝卜条一眼,抬头就说道:“这是人家海草从山上带回来的,你管得着吗你,有本事你自己上山拔去,在这里瞎嚷嚷啥呢?”
老黄氏说话那语气,那话调,简直跟海草是一模一样的,把李氏气得差点没吐血,婆婆她老人家最近是不是疯了,怎么老是帮着这小贱人。
“奶奶,今天发生了一件稀奇事,你知道吗?”忽然海草的声音兴致勃勃地说道。
“奶奶今天都没出门呢,什么事啊?”
“我听那些妇人说,曾旺财得了花柳病,她们好像挺怕似的,奶奶,花柳病到底是什么病啊?”海草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那种人,整天偷鸡摸狗,有点银子就上窑子,得脏病那是迟早的事,你一个未出嫁姑娘家甭问那么多。”老黄氏絮絮叨叨地说道。
“哦。”海草乖巧地应了一声,眼神瞥了李氏一眼,这回还不吓死你这个臭婆娘,让你有事没事找你姑奶奶的茬。
李氏在旁一听海草这话,脑子一空,犹如五雷轰顶,她全身震了震,脸色苍白,脚都软了,差点站不着了,她双手扶着墙,转身踉踉跄跄就往大门跑去。
“奶奶,大伯娘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比那些妇人还要怕呢,你看她脸色都白了,她这是要去那里啊?”海草连忙加了一刀说道。
老黄氏也很奇怪,李氏这死婆娘是怎么了?人家老光棍得了脏病,关她什么事?她怎么那么紧张。
老黄氏很是疑惑地看着李氏踉跄的背影,没有说话,心里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海草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安心做好手上的事。
李氏踉踉跄跄地跑出院子,直奔老光棍的家去了,她被恐惧占满脑子,连避嫌都忘记了。
路上碰见几个妇人,人家跟她说话,她也没听见,失魂落魄地直奔老光棍的房子而去。
“李氏她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叫她都不理。”身后的妇人小声议论着。
“谁知道,不理就不理,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也甭理她。”有个妇人不屑地说道。
在这个朝代医学不发达,得了花柳病就是得了绝症,那是无药可治的,把李氏吓得够呛,她还没活够呢,还不想死。
李氏来到老光棍房子前面,门也不敲,用力一脚踹开就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