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看吧。”镜幽枪一出黑烟缭绕霎时间窄小的胡同充满可以令人窒息的黑烟,可卡斯罗却丝毫不受影响。
“你不觉得闷吗?”说话之际镜幽枪空中一扫慑空陨无声无息逼近卡斯罗,透过重重黑烟直逼卡斯罗的咽喉。
“我已经用一招了,第二招刃走。”
“什么?”慑空陨直击黑烟那边卡斯罗的喉咙,可那边传来的并不是卡斯罗痛苦的尖叫,照亮这重重黑烟的也并不是卡斯罗的鲜血,而是剧烈的火花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莫忧转身又是一击慑空陨,原本认为卡斯罗无处可躲,但镜幽枪不知与什么东西碰撞又擦出了猛烈的火花,慑空陨也被拦截下来,莫忧轻轻挪动小腿,飞刀在他的小腿旁划过,给他留下了一道伤口。
黑烟散去,莫忧已经被这飞刀包围住,动弹不得,莫忧只好立正站好,飞刀留给他的空间,连动动手指都会被切断,镜幽枪变回刀的模样掉在外面,刚刚黑烟中站着不动的卡斯罗变成了一堆飞刀。
“只要我用一下刃爆,这些刀的分身就会‘砰’,你也就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垃圾。”
“三阶刃走,三阶刃爆,无法提升自身等级就提升自己单个技能的阶级,可以的。”
“我不杀你,所以我这也就算是两招打倒你。”
“打倒我?”
“没错。”卡斯罗转头,竖起大拇指,不过是冲着地面。
莫忧突然出现飞刀外面,捡起镜幽枪直刺卡斯罗的胸膛,卡斯罗面对着他,打着鄙视的手势,没有做任何动作。
长枪直刺如他的胸膛,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
“这算不算我……”莫忧突然收住了想说的话,一股寒气从莫忧背后袭来,瞬间头皮发麻,双腿微微打颤,手也跟着颤抖,双眼空洞无神,眼前这个卡斯罗慢慢散为乌有,飞刀也随着卡斯罗慢慢消失不见。
“三……三阶走影……”莫忧的脑袋一片空白,这是完全的实力碾压,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还是这样,这让原本实力差距就很大的二人又拉开了距离,莫忧在卡斯罗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背影……
“这种废物还幻想着打倒煞黯,真是不知死活。”卡斯罗影子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莫忧耳边,无力、自卑、不甘,这一切都只能怪自己太弱。
阴暗昏臭的胡同里,莫忧一人傻站在里面,老鼠时不时路过,天空也阴暗下来,下起了点点小雨, 每一滴雨滴都像是卡斯罗的飞刀扎在莫忧的身上,更扎在莫忧的心中。
异色瞳映现出来,右眼并没有变紫,左眼也没有变亮,莫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调整心态,深呼吸、点头、强颜欢笑,说给自己鼓励的话,过了许久,情绪终于平稳下来,莫忧拖着破刀,走出胡同……
“干嘛去了莫忧?这么长时间?”丸乐虎说,“我们等你半天了!”
“别听他说谎,我们也才进屋。”故渊说。
“故渊你咋这样,你这么一说不就暴露了?”丸子撇撇嘴说道。
“行了别闹了,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艾捷说。
莫忧将破刀丢到一边,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自己被刃走包围的画面,卡斯罗鄙视的手势也印在了莫忧的脑子里。
“丸叔叔和老先生有事务所以不陪我们,师傅不知道去哪里了。”
“就咱们四个吃呗。”丸乐虎说。
“阿姨,不用再上菜了,这几个就够了,太多吃不了。”丸乐虎对端菜的阿姨说。
“那不行啊,少爷几个全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爷交待了,一定要让你们营养充足,长得强壮一点啊!”
“谢谢阿姨,那就麻烦了。”丸乐虎回答。
“吃好就行,阿姨去给你们端汤。”
“好嘞。”
“话说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一回来就心不在焉,平常的时候看到饭菜不是应该口水直流饥渴难耐吗?”故渊说。
“啥事没有。”莫忧回答说。
“那就好。”
“啊!”女人的尖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声音是从醉死鬼的房间传出来的。
“怎么了?”刚刚端菜的阿姨急忙赶过去查看情况,阿姨刚迈进屋子也尖叫了一声。
四人皱起眉头八眼相对,意识到事情不对,大步流星走进师傅的房间。
“这是……”艾捷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嘴巴,恐惧、不安占据内心。
丸乐虎将两位阿姨慢慢推出房间,对两位阿姨说,“联系我爸和故渊的父亲!”
莫忧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故渊在一旁抱着师娘,故渊的眼泪流出眼眶,丸乐虎愤怒的摩挲着拳头,莫忧的异色瞳再次映现出来。
醉死鬼,死了。
墙上用血液写着几个大字:卡斯罗到此,结尾处画了一个笑脸,血液下流,更像是一个哭泣的人正在强颜欢笑。
“这是在挑衅我?”莫忧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顶住自己的嘴角,让自己尽量嘴角上扬,稳住愤怒和悲伤的情绪,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他鄙视的手势,墙上似笑非笑的脸,完全就是在暗示莫忧无法拥有情绪,这即是一本宣战书,也是讽刺。
莫忧走到师傅面前,摇了摇师傅的手臂,又把手放到师傅的鼻子下面,“师傅,起来喝酒了,师傅?”
“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啦!你起来送送我们?”莫忧的右眼,那令人恐惧的紫黑色,又深了一度。
“怎么回事?”丸叔叔和老先生走来,看着浑身是血躺在床上的醉死鬼,什么话也没说。
“你们都出去,这里我们来收拾。”
四人缓缓走出房间,回头望望师傅,已经被丸叔叔挡着看不见了,莫忧提着镜幽枪冒着雨跑到悬赏榜边,一口气揭下来仅剩的四个初级悬赏和一个中级悬赏,丸乐虎看着远去的莫忧什么都没说,继续吃着饭,眼泪在眼眶边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师娘,别哭了,吃一点饭吧。”丸子把艾捷扶到椅子上,纸巾轻抚艾捷憔悴的脸,不知所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异常的安静,除了房间里面偶尔发出碰撞声以外,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饭菜早就凉了,艾捷也一口没动,双手无力的瘫在一旁,故渊也大脑空白趴在桌子上,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眼泪已经流干了。
雨水仿佛是无声的眼泪,代替了莫忧的眼睛从天上落了下来。
“我去看看莫忧在哪。”丸乐虎说。
艾捷还是没有缓过来,整个人都输崩溃状态。
“悬赏令全都没了。”丸乐虎坐在悬赏榜旁边的椅子上,“一定是池鱼揭的吧?呵呵,莫忧,好名字。”
雨停了,莫忧浑身湿漉漉,左手拖着刀,右手拖着个大黑袋子。
“你把这群家伙打死了?”丸乐虎指了指那个黑袋子,又指了指莫忧的脸,“你的鼻子又出血了。”
“当然没有,滚蛋,钱全是我的,鼻子?唉流着流着就好了。”莫忧低着头看着血一滴一滴流出。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抢了?”
“呵呵。”领到了悬赏金,二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丸乐虎先开了口。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收拾行李,调整一晚上心态,明天葬礼办完后,直接走。”
“好,师娘怎么办?师娘为了师傅抛弃了一切,现在师娘真的一无所有了。”
“师娘没那么脆弱,师娘的知识还在她的脑子里,总会有办法的。”
“故渊呢?你都不安慰她一下子吗?”
“她没那么脆弱。”
“你还真相信她啊。”
“从小一起长大,咱们三个啥样还用说么?”
“那是仅限于你自己吧!我,就包括故渊,到现在都猜不透你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
“感觉你思考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呵呵。”
“你说,咱们师傅叫什么名字?”丸乐虎问。
“不知道,我问过老先生和丸叔叔,他们都不知道,自从他们遇见开始,就一直叫他醉鬼。”
“真是奇怪,师傅的父母不会给他起名字吗?要是像你一样,那也不至于就叫这个死鬼啊?”
“师傅曾经对我说过,名字仅仅是一个人的代号,一个称呼的方式,这个名字有没有用,完全取决于这个人,只要这个人足够强,这个名字的意义也就不一般了,好比玫瑰即使被叫做粪球,它一样芬芳。”莫忧回答。
“就好像我父亲丸家草药扬名天下了,一提起丸家没有人不知道,所以这个名字就有意义了,我也就跟着沾光成为了丸家大少爷了。”
“没错,如果丸叔叔没把生意做大做强,你也就不能这么猖狂了。”
“哈哈。”
“我好奇啊,但是我知道我不应该问。”丸乐虎说。
“没事,你问 。”
“你的父亲听师傅说是一位很伟大的捕欲人,可为什么你……”
“不想说。”
“那就不说。”
“你肚子不饿吗?”丸乐虎问。
“饿了。”
“该,饿死你,不吃饭就往外面跑,还淋着雨,你看你生病没人理你。”
“我去,咋滴我没赚到钱?”
“你赚钱给我的?”
“你没钱吃饭我不救济救济你?”
“滚蛋。”
二人相视一笑。
“回去吧,饭应该还没撤呢。”
“走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