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姐与丫环正在谈论李杰,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跟张员外喝了许多酒,白天又赶了一天的路,一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尽管李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心里却在想着关于采花大盗的事。
对于莫名其妙来到南宋,他也难得去想,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吧,谁让自己生下来就不平凡呢。
正如龙氏一族族长所说:既来之则安之。
凌晨时分,一阵瓦塑踩踏声将李杰惊醒。他翻身爬了起来,透过窗户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面一片漆黑,尽管月亮高挂夜空,可今晚的月亮并不明亮。
李杰知道屋顶有人,倘若是采花大盗的话,他来张府干嘛?
张小姐病了难得他不知道?晚上才医好,他就得到了消息?
小姐住在东厢,而李杰住在西厢,两边厢房是隔了一个院子的。从屋顶的脚步声判断,上面的人朝西厢去了。
李杰纵身从窗户出来,身子一跃上了房顶,然而,房子上却没有人。
他一路往西厢走去,来到小姐房门前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切都平静没什么异常。
忽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李杰忙运起轻功去追赶。
那黑影好似流星滑过天际,李杰追了几里在树林失去了踪影。
四周树木十分茂密,加上月亮又不怎么亮,在这树林里藏个黑衣人,只要他隐藏的够深绝对难以发现。
李杰知道他就藏在某棵树上,只是他呼吸吐纳练的极好,不容易被发现。他诈道:“我知道你就在上面,出来吧!”
一片寂静,除了能听见虫子的叫声再无其他。李杰又说:“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只好出手了!”
话音刚落,李杰一掌内劲打向左边的树叶。登时“沙沙作响”一片,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右边树上跳了下来。
李杰感觉到后脑有一股强劲的内力袭来,他不偏不倚,反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声,双掌击打在空中,随即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后飞了出去。“劈啪”一声脆响撞断了身后的树。
那黑衣人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的厉害,“噗嗤”一声嘴里喷出血来。由于他黑巾蒙面,血都喷在了黑巾上面。
他从怀里摸出两个霹雳弹往前面一扔,立即使出轻功逃走。
正要上前抓他的李杰,看见他扔出东西来忙闪身躲避。“碰碰“两声炸响,两股浓密的白烟升起。
李杰挥手驱赶烟雾,再一看,人已经不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黑衣人如此狡猾,竟然被他逃走了。
等李杰回到张府,天已经蒙蒙亮了。突然一声暴喝:“什么人!”
“是我!”李杰是从房顶跳下来的,他听出是管家的声音,忙应答。
管家走了过来,一脸的狐疑:“李道长不在房间休息,为何从房顶下来?”
李杰解释道:“刚刚有个黑衣人来过,他去了小姐的厢房,我担心小姐安全,这便追了出去!”
管家大吃一惊:“什么?有黑衣人去过小姐房间?”说完,他便往小姐房间跑去。
李杰也跟了过去。
来到房门口,管家呼喊道:“小姐,小姐……”
半响,里面的小姐应道:“管家,什么事?”
听见小姐的回应,管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被喊醒的小姐睡眼朦胧,透过窗户纸看了眼外面,天还没亮。这个时候管家叫醒自己,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她问道:“管家,出什么事了?”
管家说:“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这时,张员外走了过来。他是听见管家那声暴喝惊醒的。他问道:“管家,出什么事了?”
管家先喊了声“老爷”,然后答道:“我刚起来,看见李道长从屋顶下来,李道长说有黑衣人来过小姐这边!”
张员外心里一惊:“李道长,可有此事?”
李杰说:“是这么回事。那黑衣人被我追到城外的树林,让我给打伤了,奈何被他逃了!”
张员外追问道:“那人是采花大盗?”
李杰说:“这个我不敢肯定。但那人一身黑衣打扮黑巾蒙面,我想应该是采花大盗!”
随即,又补充道:“张员外,那黑衣人已经受了重伤,想必他就躲藏在城里,你只需通知官府四处搜查就行,同时盯住药铺,他受了伤肯定要去抓药喝!”
张员外点了点头:“有道理!”随即对管家说:“你马上去通知官府捉拿采花大盗。!”
“是,老爷!”管家应了声离开了。
张员外又询问了几句女儿,得知女儿没事,这才将李杰请到客厅喝茶。
两人在主厅落座,张员外又询问了一翻李杰关于黑衣人武功以及身材样貌的事情。
李杰一一据实相告,黑衣人身高五尺,身材瘦小,因为夜比较黑,再加上蒙着脸看不清具体面貌,至于武功只过了一招,看不出路数。
张员外抱拳感激道:“昨夜多亏有道长在,要不然,恐怕小女要遭遇不测!”
李杰受宠若惊:“张员外客气了,小姐吉人自有天佑,我只是恰巧遇到而已!”
“还得多亏道长出手!”张员外再次感激,随即端起茶杯说:“我以茶代酒敬道长一杯!”
李杰也就不再多说,端起茶杯和张员外碰了下喝茶。
放下茶杯,张员外又说:“李道长昨夜没休息好,待会用完早饭,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李杰说:“不用了。我来到这苏州城还没去好好走走,待会想出去转转,熟悉下环境!”
“也好!”张员外也就不多说。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下人们都起来打扫准备早饭。
这时,小姐和她的贴身丫环来到了主厅。她先向爹问了个好,随即又向李杰道了个万福,感谢昨日的救命之恩。
李杰有些不知所措:“小姐严重了,我只是举手之劳!”
小姐说:“素闻道长医术高明,小女子自小喜欢研究医理,昨天误吸花粉导致过敏昏迷,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小姐请说!”李杰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位富家小姐竟然对医理感兴趣。
小姐俏脸一红:”小女子虽然喜欢研究医理,一直想拜名师学艺,奈何爹爹说我是女儿身不让我出门访师,道长医术高明,可否教小女子医术!”
昨天她从丫环那得知为她治疗的人是个道士,尽管脱了衣服,可那道士蒙着眼施针,手压根就没接触到肌肤,心里这才好受点。
又听丫环说是个俊郎不凡的道士,于是便想见见他真面目,是否如丫环所说。
今日一见,眼前的道士果然风度翩翩,眉清目秀貌比潘安,内心早已心猿意马,故借学医想多了解李杰。
李杰欣然一笑:“这个当然可以。只不过……”
小姐打断了李杰的话,追问:“只不过什么?”
李杰说:“只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办,学习医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恐怕没时间教小姐!”
听见李杰这么说,张员外打圆场道:“你一个女儿家学什么医术,况且道长有事要办,哪有时间教你医术!”
小姐争辩道:“学无止境,女儿想要学医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还可以治病救人!”
张员外很无奈,对李杰说:“我这个女儿都让我给宠坏了,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李杰笑笑说:“学医没什么不好,只要小姐肯学,我是可以教的,我只是心里有件事放不下,必须去办!”
张员外甚是疑惑:“不知道长有何事要办,我能否帮忙?”
李杰也不隐瞒,据实相告:“实不相瞒,前日我在建康遇到李飞将军,他为了救龙氏一族战死,如今留下幼子尚在人间,我对李将军为人十分敬佩,所以想去寻找幼子,代为照顾!”
他不说幼子身在逍遥宫,那是为了幼子的安全考虑,李将军已经身故,幼子是他唯一的血脉,越少人知道越好。
“什么?李将军死了?”张员外大吃一惊,“李将军忠肝义胆,是我大宋的顶梁柱,如今李将军身故等于我大宋失去半壁江山!”
随即又感叹到:“前有岳元帅现有李将军,实乃我大宋之福,可朝廷奸臣当道又是我大宋不幸!”
李杰不置可否:“朝廷苟延残喘,卑躬屈膝,纵使有忠臣良将没有明主,也只不过是一场空!再过62年宋朝必亡!”
此话一出,张员外以及小姐颇为震惊。张员外道:“道长何出此言?”
李杰说:“我夜观星象,大宋气数将尽,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话音刚落,李杰猛然意识到跑题扯远了,忙转移话题:“关于教小姐医术的事,我想先了解一下小姐对医术有何见解!”
小姐欣然道:“我只是略懂一二,目前能号一些简单的病理,熟悉部分草药以及药材!”
李杰轻点了下头:“这些都是你看医书学的?”
“是的!”小姐轻点了下头,脸上翻起淡淡的红晕。
忽然,家丁来报,说府尹大人来了。张员外心里一惊,向李杰道了个坐,忙出门迎接。
不多会,张员外便领着府尹进了内堂落坐。小姐向府尹道了个礼。张员外又为李杰又做了下引见。
府尹大人说:“听说昨晚府上遭遇盗贼,本官特来看看,张员外一切安好?”
张员外说:“昨晚多亏有李道长在,索性一切安好。大人特来看望,草民深感欣慰!”
府尹大人说:“近日采花大盗十分猖狂,本官已经通知京城六扇门天下第一神捕七煞郎君,他今天就会到达苏州府,谅那大盗也蹦哒不了几天!”
李杰插话道:“捉拿采花大盗又何须等天下第一神捕,昨晚我与他交手,他已身受重伤定会藏身于某处,大人只需派人搜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