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轱辘~”
牛车虽行得慢,但因为村子离镇子也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镇子入口。
徐氏和刘大牛先下了牛车,林春喜见她们要走,便连忙拦住:“喂!你们还没有给钱呢!”
徐氏回过头瞥了林春喜一眼,又看向林峰,大声道:“我说峰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正好顺路,载我们一程还要给钱,你们还羞不羞啊?!”
“徐伯娘,难道乡里乡亲就不用给钱了吗?!你这样还让我们怎么赚钱过日子?!如果我家让刘大伯做件椅子,我能说乡里乡亲的,不要给钱吗?!”林春喜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反驳。
这个徐氏一向贪好便宜,下次,她是别想让爹载她的!都怪爹一向忠厚老实,几次她不在场,徐氏就都没给钱,如此下去,她家还要不要过活了?!
“……真是,嘴皮子那么叼,小心往后惹婆婆不喜,把你给休回娘家!”
徐氏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掏钱,嘴里咒着林春喜,刚才说的她能说会道,能讨婆婆喜欢,就如同一股手上的沙子,风一吹,就飞得不知影踪了!
林春喜不气反笑,这个徐氏,真想让人撕破她的烂嘴,以后她永远别想坐她家的车!明明家里有只驴子,就只会养着护着,偏偏这样来糟蹋她家的牛!
水悠悠也下了牛车,给了林峰车钱,这时原本在掏钱的徐氏突然屁颠屁颠地挤了上来:“哎哎,悠丫头,你看在那次我家大壮救了你爹一命的份上,你帮我给了车钱呗~”
这个徐氏,真够厚脸的,脸厚得想让人抽死她!!
水悠悠默默地离散发着汗臭的徐氏远些,才抬眼看她,道:“伯娘,你说了帮我爹的是刘大伯吧?”
“是啊,前天晚上要不是大壮载你去镇上,你爹肯定会被打得没命!”徐氏虽不知道水悠悠为什么这么问,还当她是想赖账,便给说清楚了。
水悠悠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是刘大伯帮我的,又不是伯娘你,我为什么要帮你?”
徐氏一听,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我和大壮是夫妻,他的就是我的,他帮了你,就相当于我帮了你啊!”
水悠悠装作很抱歉的样子,道:“对不住了,伯娘。我就是这样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帮了我,我就帮谁。所以,我实在不知道变通,恕我无法帮你了~”
就在水悠悠转过身要走时,徐氏一下子就扯住她的包袱,不让她离开。
而刘大牛也搓着手笑得恶心,以为他娘想把水悠悠的包袱抢了,便上前想去帮她一起抢过来。
至于林春喜,反正火烧不到她身上,她乐得看热闹。坐上牛车,她打算先看出戏,过会儿再去卖她编的络子。而林峰想去帮下水悠悠,却被林春喜拉住:“爹,别多管闲事,小心我跟娘说,娘不让你进屋!”
林峰一向是怕婆娘的人,怕女儿真跟妻子告状,便退却了,想快点进镇子,女儿却拉住他,叫他看看热闹,不然就跟你娘说他让徐氏坐车没叫徐氏给钱的事。
看着她爹乖乖坐好,林春喜得意,果然她就必须学她娘的泼辣,以后嫁了人才能把丈夫给治住!这可是她娘传授给她的秘诀,女人就要狠,丈夫才能唯她是从!
徐氏原本是想拦住水悠悠,一时情急才抓住水悠悠的包袱,现在她却把关注点从让水悠悠帮给车钱变成把水悠悠的包袱抢过来了!
“伯娘,你拽我包袱干吗?你是想抢吗?!”水悠悠想要拽回包袱,但力气没徐氏大,也不敢拽太狠,怕把包袱拽开了。
徐氏装出一副丢了东西的样子,慌忙和怀疑地看向水悠悠:“我家大壮给我买的簪子不见了,搞不好就是你偷了!如果你没偷的话,那就把包袱打开看看!”
刘大牛也附道:“没错,快打开看看,不要说我们冤枉了你!”
听到这,水悠悠真是无语极了,果然水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啊!厚脸皮的人真是哪处都有理了,但她是绝对不可能把包袱打开的,要是让他们看到人参,指不定真的会毫不理喻的明抢!